话头说到这里,费靓靓便不多想了。
想也没用,她反正看出来,男神的控制欲超强,又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初来乍到,她啥啥都不懂,捋了顺毛再说。
眉眼带笑,她乐哉哉地举起酒杯,“为咱们的兄妹情,喝一杯。”
慕燚不反驳,但也不喝。身体往后靠一靠,姿态略显慵懒地盯着她看,“绑上刑场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费靓靓举着酒杯,上下不靠的样子略显尴尬。心里又是一个mmp,脸上却还是笑眯眯。
抿一口酒,她斜斜地瞍他一眼,“形势比人强,我还能想啥,顶多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呗。”
慕燚眸眼黑沉沉,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你不像那种会晕倒的人。”
费靓靓正在喝第二口酒,闻言差点呛着,咳咳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收住神。
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从身体和环境的角度入手。作势叹一声,她镇定地说,“肚子饿,太阳又晒,身体扛不住。”
慕燚不说话,眸光深邃,看不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费靓靓也不说话,仰一仰脖,把剩下的酒都倒进嘴里。酒劲又上来一些,看看对面那张俊脸,想想接下来的不可预测的命运,她的兴致低落下去,忍不住叹一声。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慕燚皱皱眉,目光跟着深一深,“你想说什么?”
费靓靓发现他的警惕性很高,说句话都怕被绕进去。耸一耸肩,她无所谓地答,“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发个感慨而已。”
慕燚却来了兴致,“感慨什么?”
费靓靓想一想,给自己倒酒,顺便又给他的杯子添满。这回她没有举杯,而是和他讲起了道理,“那你得和我喝一杯,喝了才是哥们,是哥们才能谈人生理想感慨啥啥的。”
慕燚轻轻地哼一声,眼皮儿都不搭,随随便便就把那杯酒喝了。
费靓靓“哎哎”,急急地拿起杯子,“要碰一下才行。”
慕燚微微拧眉,“为何?”
费靓靓眨巴了下眼睛,恍然想起这里是古代,眼面前的这只古人,怕是不懂干杯的习俗。
尴尬地笑笑,“逗你玩呢。”
说完她又仰一仰脖,把手上的酒给喝了。
慕燚一直看她,“你酒量很好。”
“还行吧。”
费靓靓扯了些兔肉,慢吞吞地吃,一边酝酿情绪。她确实有感慨,人生一辈子,出生之始有爸有妈,一路成长有同学有朋友,时间愈久,情分就愈深,便也有了牵挂与羁绊。
比如她的上一世,最后不惜代价地为父母报仇,就是因为那份由于时间浇筑出来的感情。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现在就不一样了,灵魂穿越,睁开眼又是个满门抄斩。她举目无亲,与这里的任何一人都没有感情上的牵连,活着的意义,除了呼吸顺畅,就是吃喝如常。
“满门抄斩,我没有亲人了。”她说。
慕燚依旧盯着他,黑眸子里没什么感情,“你母亲的家人还在。”
听他说这一句,费靓靓忍不住撇嘴巴,“你杀了我表舅。”
慕燚神色淡然,“他欺男霸女,为祸乡邻,我是为民除害。”
费靓靓无语了,嗯嗯点头,“你是大好人。”
慕燚无所谓,他也扯了兔肉来吃,吃相比之对面这只女,优雅自在很多。
“你母家的亲戚里,还有一个恶贯满盈的。”他说得随意,“咱们要在青田县住几天,闲着也是闲着,再去除一害。”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