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怎不叫药先生帮瞧瞧。”
庒琂起身,端礼致歉,道:“太太恕罪。先生去看过,说老太太的病耐了时日,医药能治,可是万病心头出,得治心才得。”
郡主道:“怎么说?”
庒琂道:“先生说,老太太须保持心怀舒畅,疾病方能漫散。”
郡主“唉”一声,道:“你日日在跟前,想些法子逗她老人家乐一乐。府里这班孩子,我看没一个能给老太太取乐的,倒是个个给她添堵。我知道你有这能力,想想法子,帮老太太散一散。”
说话间,宝珠来上茶,请了一声,庒琂也不敢看她,垂着眉眼在桌角,微微点头,心里琢磨着回复郡主的话,又顾忌宝珠。要知道,宝珠可是死了的人啊!这会子说的事,可不应了“生老病死”?
见庒琂神色紧张,又不大敢说话,郡主道:“那你去看看他吧!多跟他说说话,我看,只有你来了之后,他的病才大好一些。”
庒琂起身,端礼。正要告辞,玉屏带着一个满头大汗的丫头子进来。
玉屏报说:“太太,绛珠差她回来,说有事儿。”
庒琂听得,更不好停留了,再给郡主端礼,便叫子素出去。才走到门口,听到玉屏带回的小丫头子说:“南边的挖了,没见着。绛珠姐姐不放心,差我回来讨太太示下,是不是该往偏一点儿挖。”
郡主生气道:“糊涂,正南方位,葬的地儿不就在那儿?何苦再问我,去的时候不给你们说清楚了么?奇了,是不是没找准方向?或是你们散懒,把我的话忘了,这葬玉香点上没点上呢!”
丫头急忙道:“点了点了!绛珠姐姐说,玉桂树下正南方,说是没错的。所以,得再请示太太。”
郡主怒道:“莫非我事先去挖了不成!”
庒琂与子素听到此,已走出门外院子,怕郡主生气责怪人,便不好慢步停听,遂加快脚步往庄玳那院屋去。
路上。
子素喃喃说道:“葬玉香是什么东西?说是葬,听着怪悚人的。头先来的时候,我听绛珠说是去凤凰阁。以往凤凰阁不是铸泥胎佛的地方么?越发的鬼神怪道了。”
庒琂道:“能派人去挖,也不见得有多悚人。”
二人便行到了庄玳这屋。入院子,见复生跪在院中,脑袋上顶着一口夜壶,纹丝不动,挺直得很;金纸则站在廊上门口,委屈垂头,看到这情景,知二人做事打岔,招人处罚了。
子素拉了拉庒琂,使个眼色。庒琂点头一笑,没言语任何,直直地从复生身旁走过,又行近金纸,因看到金纸勾着的头脸闪烁有泪滴坠下,庒琂微微停顿,要把手里的手绢递给她,谁知,子素,猛然制止,倒是把自己身上那块手绢拿了出来,扔塞在金纸手里。
金纸慌措接住手绢,抬头看了看庒琂和子素,越发委屈了,无辜地张嘴巴,欲言又止。
子素怕庒琂多事,急推她入门。
进了门,往里头走,又是一门帘子,子素撩起帘子,让庒琂行入。过帘子,稍稍侧头,整个身子还没进入,便一眼见到蓦阑扶住庄玳从卧内走出里间,想是要去炕上坐吧!
庒琂先出声:“怎么就起来了!”忙不迭迎上前去扶。
听看到庒琂到达,庄玳脸上添了几层喜色,转头来笑,还说道:“妹妹多早晚来?怎没听到一声儿呢!外头那些人越发没规矩了,我病着几日,由着性子犯懒,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你回去给老太太说,叫老太太帮我打发了去!”
复生在外头被罚,果然是差事没办好,可什么差事办的让他不顺心,非让举夜壶呢?忒欺压侮辱人了!此刻,庒琂心里为复生鸣不平,却也没表露,仍然笑脸迎人,扶他上炕。
才刚坐下,庄玳长长舒出一口气,可见他长日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