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有些不情愿呢,但是梅儿是老太太跟前的人,段位比自己高,不能违抗什么话,只好点头。
梅儿随在庄玝身后。
入门内,听闻低低的缀泣声,老太太重重的喘息声,竹儿的安抚低语声。过了帘子,正眼看到老太太坐在炕上,郡主和丫头们侧立一旁,大奶奶和蓦阑跪在前头的地上。
庄玝看了一眼大奶奶,已然哭红了眼皮,垂头垂眼,双手攥住手绢捏扯,也不敢抬手擦拭泪珠,泪珠儿一颗一颗滑掉在她的手背上。
虽然急着请老太太和太太回去,可到了这里,见氛围冰冷,她那一股急气劲儿被打散了,便先行礼。
郡主和老太太怒目瞪着地下那两人,对庄玝没什么话。
站在郡主跟旁的凤仙姨娘有些忧虑神色了,朝庄玝道:“姑娘来这儿做什么!”
庄玝回道:“琂姐姐来了,想请老太太和太太回去。头先几次,琂姐姐跟哥哥说话就能好,可是……”
郡主道:“你琂姐姐能说话醒人,叫你琂姐姐说去,来请我们回去做什么。差人请大夫,那大夫来没来?你老爷回来没呢?”
庄玝瑟缩应道:“大夫没来,老爷也没回来。琂姐姐说药先生要来,二哥哥听了,差两个人出去接。不知到哪儿了。可眼下我也着急,琂姐姐说话能让三哥哥醒,老太太也说过是琂姐姐的功劳。琂姐姐说,那是老太太和太太在跟前的缘故。我如今来,想请老太太和太太回去,助姐姐一把,好救三哥哥。”
郡主泪眼迷蒙看住老太太,想等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没回庄玝,却对大奶奶道:“头先用你那边的东西品质没得说,不然,你小叔子如何醒得?你一味包容底下的人,担保这个担保那个,难不成要我追责于你?”
大奶奶哭着,闷着。
是的呢,该说的都已说完,大奶奶此刻还需说些什么话?此时,本就一头雾水,她料也料不到的。
其实,大奶奶头两日已听说西府的三爷身子不大好了,那还是蓦阑去滚园摘臭草传的,尔后,她跟秦氏来西府瞧一回,就那一回,也不知道哪个传话说再不见好,要怪责东府。秦氏听见,很是生气,回到东府便让府中人避开些西府的人,后头,更不要说来西府探望庄玳,就是东府家门也不愿踏出。
因蓦阑复了位,回来照顾庄玳,寻药草的事儿她*,去滚园跟回自家厨房一般,也没人敢说什么。秦氏自听了那些话后,特特对大奶奶说:“你那边的花啊草的,也别差人去打理了。等玳儿好了之后,连根带土的一并送给西府。”
大奶奶思想不到深处,只觉得婆婆听到一些不中听的话生气了,便也答应了她。回到滚园,把蜜蜡、冰梨等丫头仆子叫来吩咐,凡是西府来的地方不许去掺合,西府需要什么,只管满足就是。她丈夫庄顼大爷见她神秘兮兮的吩咐下人,来问她怎么的?大奶奶知大爷的脾气,一旦听说西府责怪东府的话,可不又闹一顿才罢休?遂没告诉他。
这一日,她从婆婆秦氏那里拿药回来,要煎给丈夫庄顼大爷吃,正在外头生火呢,便听到一阵呼喝声,静心听,不是蓦阑是谁?转眼之间,见蓦阑带几个小丫头子,连郡主身边的玉屏也来了,老太太身边的梅儿也来了。
蜜蜡听得声儿,先出去看,那些人可没给她面子,出口便问大奶奶在何处。蜜蜡不敢得罪,一面示礼一面迎请,一路到大奶奶跟前。
到了跟前,蓦阑对大奶奶道:“大奶奶,有宗事儿须你去了。劳动你跟我们走一趟。”
大奶奶见人多而来,必发生什么事了,可她担忧丈夫的药,便说道:“姑娘们且等我一等,我把大爷的药熬出来了再跟你们去。不过,这是要去哪儿呢?”
蓦阑嘴角一扯,道:“大奶奶,跟我们走不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