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把城南老宅见太监小银子的事抖给幺姨娘知道,连同二老爷置办府外地产的事也说了。
关键处:小银子说康帝年间容妃扫马桶!暗示媛妃宫发生变故。
幺姨娘是有墨水知识的人,听了之后,心头纳罕震惊,嘴里惶恐道:“那不得了,康帝的容妃降了位分,处置何等严厉啊!我们的媛妃不至于沦落这样吧?若真那样,老太太岂有不知的?老太太这一年来常入宫中,又与太后亲密。你还记得去年重阳?”
曹氏“呸”的一声,道:“我死到十八层地狱也记得,魂飞魄散也记得!不是二老爷非要纳篱竹园那位那个日子么?老太太去了宫里陪皇太后登高放目,九月九啊。”
说到老太太去宫里陪皇太后,曹氏猛然惊醒:“那也不对呀!这皇太后对我们老太太这般好,媛妃又是我们老太太的亲外孙女儿。两层关系在的。多半是那死太监为了几两银子的事儿胡口白舌恫吓我们!”
幺姨娘点点头,不过还是很吃惊:“我们往这方面想,倒也宽心。可你知道宫里这些人,若没影子的事儿他敢如此反逆?只是我糊涂了,若说媛妃在宫里那样了,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了。老太太千秋,姑老爷一家本说要来的,那日却没来。关联起来想,不会那日就发生了什么吧?我又糊涂了,老太太千秋那晚,主上和皇太后还来赏赐,过没几日,还赏了血珊瑚呢!”
曹氏冷冷地道:“可不是了,若不是去宫里领赏,怎会遇见那些讨命的恶贼,怎会有篱竹园那位?又怎么有西府……”
曹氏还想埋怨庒琂!话到嘴边,才觉得对幺姨娘说的有所不妥,生生吞了回去。
幺姨娘也知曹氏的性情,觉得她跟二老爷闹矛盾多年,嫌隙越发拉宽了,逮到风就说雨,多半想让人知道她的不容易,添油加醋造事吧。可是,幺姨娘沉心思考,也觉得小太监或说的是实话,不过,如今一家之言,又是曹氏负气之中的言语,值得商榷琢磨。
幺姨娘道:“无论如何,府里的天没变,说明关联不到咱们。说不定,是乱传的。如太太你说的那样,看在那几两银子的面子上胡口白舌不要命了。”
曹氏道:“不当家你们不知道,当起家来,一会子担心诸位吃好穿暖没,一会子担心生老病痛,一会子担心府里前程安定。我的心啊,比宫里的皇帝还要操心累心呢!你们看不见,二老爷也看不见。”
幺姨娘心里笑,说到底,曹氏最在意自己,在意在府里的位置,在意二老爷如何待她。
于是,幺姨娘道:“都过这么些年了,太太还是这般。宽心吧,二姑娘三姑娘也大了,你往后的指望不比我小。我啊,到头也是个外姓的罢了。隔着肚皮的,待她们再好终究比不得亲娘。我说句公道话,二姑娘和三姑娘,你别亏待了,虽然是姑娘,我看不比小子们差。好好待着,日后强过养儿,何苦一心针对二老爷,拿姑娘们当气包子呢!”
幺姨娘的话出格了,不应该说的,可是她是个*,话一出来,如决堤的水,情感肆意流泻,抑制不住,她这些年也不太好过,心里头欠欠的。如今说完,心里头舒畅了呢!
曹氏见幺姨娘这般说,有些可怜她,便安慰道:“你不同我,性子比我好,四老爷待你又好,老太太待你更是好了。你看西府太太,郡主呢,待你也是刮目相看。你再不好过,也比我好过!”
说着,曹氏的眼眶又红了。
幺姨娘叹了几声,道:“说着姑老爷家的事儿,怎么扯我们的来了。太太啊,且这么吧,都宽心了。我帮你把二姑娘稳一稳,等过今日,你心情好些了,再跟她说几句好听的。她性子也倔。你们好了,才不枉费我独独跑这一趟呢!”
说完,幺姨娘起身要走。曹氏拉住她,仍旧身心不安,道:“我说,媛妃的事儿你真觉得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