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福苑读书么?怎就回来了?这会子也半夜了,你回来,复生怎没跟着呢?太太可知道了?”
庄玳道:“哪能知道。我犯了梦痴,自个儿乱走走出来的。你出来开门我才醒的。”
金纸“啊”的惊讶。
庄玳道:“假若太太问,你就这般回她,免得你跟着一起遭。”
金纸惊恐不安地道:“听爷这么说,倒不像梦痴走来。太太让爷读书,这样不好呢!爷,趁早,你还是回去吧!不然,太太又拿我作问。”
庄玳道:“这不是要回么?来讨一盏灯。你过会子去睡觉,灯给我吧!”
原来,庄玳盘算好了,拿着灯回去,光明正大的,不怕人见到说嘴,再者,才刚也跟金纸说了呢,是梦痴没得知觉乱走,谁知走到原来住的屋里来了呢?
于是,庄玳把茶吃完,要走。
金纸道:“爷,是不是复生不照管你呀?”
庄玳摆摆手:“没有的事。是我自个儿来的。”
金纸蹙眉哀目,看了外头,道:“那爷过会子怎么回去呀?”
庄玳道:“怎么来的就怎么回,你这话问得太没道理了。”
金纸道:“爷,你不怕呀?”
庄玳道:“怕什么?我不偷不抢,不入他人之室,还怕被当贼抓?”
金纸道:“不是那意思,只是……只是……人不才去了么?”
庄玳听着奇怪,就问:“什么人去了?去何处了?”
金纸愣住,道:“就是……太太跟前,宝珠姐姐呀!”
庄玳呵地一笑,道:“宝珠姐姐睡得好好的,她去哪儿了?再说,她去哪儿关我什么事儿,大晚上,我不招她,她也不用伺候我。”
金纸道:“爷,你梦痴还未醒?”故而伸手去捏庄玳的脸颊。
庄玳被捏疼了,嗔道:“越发没道理了,捏我做什么?”
金纸骇然,连连打手,道:“是我无礼,请爷恕罪!”
庄玳摇头,要走的意思。
金纸不放心,快速地去点一盏灯,跟出去。又为庄玳开院门。
在院门口,金纸道:“爷,还是我送你回去吧!路上有照应,伺候着呢!”
庄玳道:“伺候我回去,过会子你也得回来,何苦麻烦,你自个儿睡去,甭管我了。”
金纸勾头,道:“是!爷这么说,我尽当听爷的。可爷,宝珠姐姐生前行走的熟路,你尽避开些才好。绕远些回去也无妨。”
庄玳原本要走,听了这话,觉得蹊跷,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诅咒宝珠姐姐呢?她跟你有什么仇怨?”
金纸道:“爷,我跟宝珠姐姐无仇无怨。我只关心爷你呀!宝珠姐姐才过身没几日,难道爷不忌讳这个?”
庄玳噗嗤的笑了,道:“还说没诅咒!今晚,人家宝珠姐姐还从太太屋里拿糕点来给我吃,你这不是胡说咒人么?这种话,是不许的!”
金纸“啊”的一声,吓得两手发抖,灯在手中,晃晃颤颤。
庄玳也没怪她,见她这般,就当她是梦痴一场,说梦话罢了。等庄玳出去,金纸急忙关门,跑回屋里,蒙头盖被,在床上跪着祝祷。
宝珠死了,这个是事实呀。金纸害怕。
而庄玳关在承福苑不知这事儿,宝珠死后,郡主让把后事做得悄声些,不许张扬。那会儿,庄玳关在承福苑郡主旁边,用功读书呢!哪能知晓?下人们受郡主的提醒,更不敢向他提半句,后来,新找来的宝珠长得跟原宝珠一个样,他当然认为那宝珠就是原宝珠了。
庄玳举着灯,朝承福苑自己住的屋回,半路上,遇见打更敲绑的,还有起夜的婆子丫头。他们或见庄玳或没见的,庄玳勾着头脸,一个不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