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提及曹氏,也是无心的。
老太太是有些醉意,因而摆手请客人们尽情享用,自己由竹儿扶起,微微颤颤出去,到外头,管家跟过来,帮手扶。
老太太让管家不必跟,要他也去领杯酒吃。管家挤出笑容,慌口摇头不肯走,直扶老太太进憩息阁屋。那时,竹儿把提前准备好的热水倒出,拧了几回手巾才替老太太擦脸。
因见管家还在跟前,老太太道:“可是有事呀?”
管家闻声,忙迭下跪,磕头道:“请老太太降罪。”
老太太推开脸面上的手巾,让竹儿站一边去,她皱眉头望管家,道:“旺达,好好的一座席,你办得很好,我十分满意,你何罪之有?”
管家涨红脸面,勾头道:“才刚外头忙的人来回话,说北府出些意外,都怪我平日照看疏忽。我担心老太太听到不安,扰乱了陪客。所以忍耐了一回才寻隙来报。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哎呀乱叹,让竹儿扶他起身,他不起,还说:“原是要去告诉二太太,寻思后我觉着,给老太太说才是道理。”
老太太摆手道:“屋里没人,有话直说。”
管家看了一眼竹儿,竹儿点头示意让他说,他才道:“滚园的大奶奶跟篱竹园的姨娘不知怎么的又往篱竹园去了。撞见有姑子在那儿摆坛捉妖,大奶奶受了惊吓,跌进湖里……”
老太太没听完,惊起。
管家赶紧起身去扶,又跪下道:“篱竹园那位如今还在那边,说把北府的人打了。才刚看到老太太跟贵客们吃酒,我擅自做主,先去东府瞧过大奶奶,大奶奶无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后头听闻,有姑子在,又说捉妖弄神这事儿,如不报给老太太知道,我难以安心。”
老太太先前吃不少酒,略有醉意,如今惊醒**分了,缓过一会子,她道:“滚园的没事,那还好了。篱竹园的有身孕呢,谁招姑子来的?是哪里来的姑子?”
管家摇头。
老太太想了一会子,道:“你做得很好,无罪可罚,我还要赏你。也不必跟二太太说去。眼下,你们扶我去篱竹园,我看是哪里来的姑子。”
接着,老太太命丫头们都进席间去伺候,并让带话,告知众人自己醉几分了,需松散一会子才来入席,请客人们见谅。尔后只要管家和竹儿扶着,一概人等不许跟。出门时,有意避开人的眼目。
如此。
主仆三人花了些脚力,终于赶到篱竹园。
过篱竹园外头那桥,猛然看到岸边低洼处有一滩子泥湿,三人略缓几步注视。管家说想必是大奶奶落水的地方了。老太太摇头,示意接着走。
至篱竹园院门。
此刻安静。门口内外的地上泼湿一片,赫然入目,那些积水上头还飘有一层零星漆黑的纸灰。老太太等人怎知,这是烧符的神水。再往里深看,见院中摆设有桌坛,才刚桌坛上应放有观音像,香炉,瓜果等物,此刻已被人扫落在地上,碎得一片。院子里各处房门都上锁了,看着不像有人在。
管家正要往院子里走去,想张声叫唤,不料,篱竹园的后院猛传来一阵痛叫。
三人大惊。
随后,老太太扶住竹儿的手,快脚走入,驱到后院。
才站到后院门口,映眼见到一群人围在一棵柿子树下,定神细瞧,树上绑着两个穿比丘服的姑子,头上的比丘帽歪在她们耳边,面目凄楚,可见那两人已被折磨好一会子了。年长的姑子是纯光,另外一个是她徒弟普度。旁边围着的人是意玲珑、娜扎姨娘及丫头婆子们。
贵圆和玉圆两个被绑了手脚,封了口,此刻让跪在柿子树后。
意玲珑叉腰抖腿朝纯光发怒,厉声道:“既然来捉妖,妖在何处?没妖交出来,那你们便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