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烫了。到底,只有湘莲伺候着舒心。便骂骂咧咧起湘莲来。
骂也没用,湘莲压根听不见,此刻在镜花谢里。
原来湘莲被赶回来,原想寻三爷庄玳过去劝,走到庄玳房门外,见他在读书,日前太太叮嘱他用功,见这样还不敢打扰了。因此,又慌脚去找庄玝,到庄玝门外,她倒没睡,在屋里跟她母亲凤仙姨娘拌嘴。
庄玝那脾性倔傲,夜下更深还发火,骂得她母亲直抹眼泪。这方更不好进去找她。
思来想去,只能找镜花谢的琂姑娘,毕竟琂姑娘跟阿玉姑娘关系好。找她或许能劝,能制止雅阁挖心那件惊天之事。
事不迟疑,湘莲挑灯就赶去了。
到中府,大门首灯笼高挂摇曳,亮晃晃的,只是已下钥。湘莲不敢叫门,急得在门下徘徊着。思虑一圈,想起中府围墙那边是镜花谢,不如到那矮墙下看看,如里头的人未睡,叫来开门当可。
湘莲便移步到镜花谢院外墙边,透过那扇形窗口往里头瞧,果然灯还亮着。她左右张望,四下安静,故捏住声音朝内低呼。因声音过于低,里头的人听不到。
当下,湘莲迎灯在地上找石头,随手捡起一颗小石,使力往里面掷。先一颗落在院里,略起声响,里头的人听不到,再又连续掷,里头才出来一人。
是三喜。
三喜张望,周遭寂静,便嘟嘟囔囔要转身进屋。
湘莲得了机会哪里肯放过,马上将灯笼迎起来,往窗口照,呼道:“三喜!三喜!”
三喜吓了一跳,直迈开脚步往屋里去。进了门口,一手掩门,从门缝里眯眼瞧外头,看到一把灯笼在院墙窗口晃动。
那时,子素怪异,出来了,问三喜怎么了。三喜才把出来看到说一遍。子素倒不惊讶,好奇的顺门缝瞧。可不是有一把灯笼在那里晃了,还有个人影。
子素让三喜挪开,自己开门,对远处道:“何人?”
湘莲得了回应,高兴道:“子素,三喜,是我,湘莲。”
这声音稍提高,两人听清楚了,壮大胆子小跑下来,迎面至墙根。确认是湘莲,又听她的烦闷请求,便悄悄开院门往中府大门去,开了府门请湘莲进来。
请到里屋,见庒琂已卸妆放了头发,半卧在炕上看书,似有些入迷。湘莲到了,一头身的狼狈状,不敢张声打扰,只对子素和三喜哀望。
子素微笑地走过去,稍稍拉住庒琂。庒琂抬头揉了下眼睛,道:“你们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
子素道:“二爷院里的湘莲来了。”
庒琂猛惊,倾起身子转头看来,见湘莲一副狼狈相,提着灯笼站在屋里。
庒琂立马起身,下炕,示意三喜接湘莲手里的灯,一面扶湘莲到炕上坐,道:“姐姐怎么来了?都过中夜了呢,外头多冷呀!”
湘莲蹙眉道:“姑娘,求您来了。”
说着,湘莲又从炕上下来,矮下身段端大礼。
庒琂和子素赶紧扶,湘莲当下将庄璞回来的事如实告知,还把心里担忧也说了:“这人命并非猫狗家禽,说挖心就能挖。枉法的事儿,得坐牢杀头的呀!老爷太太,老太太知道了怎么是好呢!”
庒琂微愣,道:“还有谁知晓?”
湘莲道:“去的时候,只有玉姑娘在。我原想求三爷和五姑娘去劝,因想姑娘跟玉姑娘感情好,能帮说说。如真是要挖别人的心,到外头别处去挖我们管不着。只在府里,人多眼杂,口舌混乱,难免不漏风。”
庒琂想出言安慰,子素稍咳一声。庒琂略看了子素一眼。只见子素眉目眯笑,有几分喜色。这情景,庒琂心里清楚,子素想提醒她不要插手。
往深的细究,可是对付庄府的大好机会,出了大命案,官府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