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贯心脉血流,方能救治。先生的心,原本不好,经毒打刺激,心脉塞断,如油尽灯枯了。要救先生,得换一颗康健的人心。可换心医术,只有我父亲懂,我当年跟旁见他行刀救过人,自己未曾下过手。不说我有没有这样的手法和能力,即便我有,伤口缝合愈合生肌,还需南方灯笼虫尾毒荧光膏,你们这里是北方,又逢冬天,哪里有灯笼虫?哪里寻得荧光膏?所以说,回天乏术。”
庄璞起身道:“挖我心救先生!我愿舍出我的心。”
阿玉苦笑,仰头长长叹一口气。
庄玳听完阿玉那番话,泄气瘫坐在地上。
庄玝捂住嘴巴,不知如何安慰。
过一会子,阿玉叹吟道:“晚岁躬耕不怨贫。支鸡斗酒聚比邻。都无晋宋之间事,自是羲皇以上人。千载后,百遍存。更无一字不清真。若教王谢诸郎在,未抵柴桑陌上尘。先生常念这首词,可见先生的心。二爷不劳麻烦,请二爷明日安排车马,我送先生回巴蜀。如二爷念及先生的友谊,望二爷彻查此事,也算告慰先生了。”
庄玳道:“姐姐,并非无救呀!”
阿玉愤恨道:“才刚说尽了,就此一法。趁先生还能留几日,赶时候送回去见家人一面。”
庄璞欲出声驳,阿玉冷道:“我意已决。”便立起来,直向庄璞跪下。
庄璞愣眼,抖起双手扶阿玉起身。
阿玉悲痛不已,闭眼咬牙,泪涌决堤,道:“爷和姑娘回吧!”
庄璞沉黑一副面孔,提起袍子下摆,向外走出,才到门口又转回立住,恭恭敬敬朝阿玉和关先生打躬朝拜,后甩头出去了。湘莲怕庄璞闹事故,急忙与财童跟出,一面拉扯庄璞。
庄玳从地上起来,拉住庄玝,示意也出去。
庄玝虽不太愿意,终究跟庄玳走了。
余下,屋里留着郡主早前配备安排的几个下人服侍。
庄玳和庄玝、敷儿出了屋,在外头看到湘莲死命拉住庄璞,还哭着劝:“二爷不想老爷太太,该想着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听我一句,不要去!”
庄玳和庄玝听毕,知道庄璞愤怒至极,要出去寻事,兄妹两人赶紧跑去帮湘莲拉住庄璞。
庄玳道:“哥哥,今儿晚了,你还要怎样?还不够给玉姐姐添堵么?听我们的,先歇一晚上,明日我们再想法子。玉姐姐不是说洋人的法子可救得么?大不了我们找洋人医生来也使得,天无绝人之路,哥哥切莫慌乱阵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到时先生救不得,你也身陷险境。哥哥仔细想想吧!”
几人一面劝一面将庄璞往他屋里扯,终于到了屋里,关死房门,庄玳求向庄璞道:“哥哥,我才刚说的你可听进去了?”
庄璞怒道:“我要找人算账去!”
庄玳担惊道:“白说你了。哥哥要去,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对财童道:“你去我屋里找复生,叫他找两把刀剑来,我今儿不睡了,跟哥哥出去找人算账。”
幸好庄玝冷静,喝住财童。
庄玝哭丧脸道:“三哥哥,二哥哥不清醒了,你还添乱。要我说,你们这么闹,太太老爷过会子就来亲候你们了。用不到天亮,满府的人都得围堵在我们府院来。到时,看有什么脸面的?还说要救关先生,自己都抖不清楚呢!”
言语完毕,庄玝擦脸抹鼻坐一边撒气。可不是了,到底怎么回事还不知晓。
兄妹三人各自坐一处,湘莲感到屋内氛围缓和些,主觉示意敷儿跟随自己出去,在外头温茶。
里头。
庄玝道:“二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好歹说与我们知道,憋死我了。”
庄璞道:“你个女孩子家,不必知道。也没你的事儿,赶紧回你屋睡去!”
庄玝气愤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