庒琂一迳回到屋里,坐在炕上,冷脸冷气。
子素和阿玉原在里间说语,见庒琂进来这般脸色,便停下说话。再见慧缘满脸泪痕拉住一个老妇人进来,知是有故事了。
阿玉识意,向子素颔首告辞,轻身出去。
阿玉走后。
慧缘拉住她母亲向庒琂跪下。
庒琂依旧不言语,静静坐那儿。
慧缘磕头,再道:“姑娘,我不会做对不住你的事,请姑娘相信我。二太太接我母亲进来,我是不知道的。”
庒琂很想质问:二太太都知道你父母家住何处,我怎不知?
忍住,没发声。
子素猜了几分,当听慧缘这样说,明了,便冷道:“也应当,你的好事是二太太帮的。”
慧缘转头对三喜和子素磕头,哭道:“姐姐妹妹,我真的……有口难辨解。”
慧缘母亲抹眼泪,拉她,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如我不该来,那我就去吧!姑娘有了好日子,那是姑娘修得好福气。”
母亲欲要起身,慧缘返身抱住她不给。
听她母亲的说话,似也不知情,庒琂心中是如此想,就是过不了才刚在寿中居那情景回忆。
慧缘侧身勾头向地,饮泣道:“姑娘对我恩重如山,救我从庵里出来,又为我舍身挡刀子。我怎会忘恩负义?如姑娘你不信我,但求姑娘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求姑娘有心施舍照顾我父亲母亲。”
慧缘说完,狠狠朝地上磕头,那响声似能震动梁木瓦棱。
庒琂颇为动容,想伸手扶一扶,可依旧过不去心中的怨。
慧缘磕完头,眼睛一闭,立即起身,一头冲向顶梁柱。
庒琂大惊,急起身,同呼道:“慧缘!”
子素和三喜手快,冲上去,三喜张开手挡在柱子前,子素拼命拉住慧缘。
她母亲瞧见这情景,吓得晕过去了。
慧缘求死不能,子素和三喜狠命抱住她。此时,庒琂下炕,去扶慧缘母亲,又急叫阿玉。
转眼,阿玉来了,也不管慧缘一副求死无力哭状,着急帮庒琂扶她母亲上炕,然后阿玉给按人中,因不见醒,便跑回自己屋里翻找针袋来。
阿玉给慧缘的母亲扎了针,稍许,醒来。
慧缘瘫在地上,子素和三喜蹲扶,一刻不敢离手。
阿玉见人醒,又这样的情景,自己不便再留,起身要走。
庒琂给阿玉端礼,言谢。
阿玉颔首回应,然后慢慢走出去,到门口,停下嘱咐一声道:“病人有旧疾,怕是要多加休息。开怀些对病情有好处,我过去开副方子。”
阿玉去了,到外头下意关上门。
因听到母亲有病症旧疾,慧缘挣脱三喜和子素的手,连跪带爬到炕边。
慧缘拉住她母亲的手道:“娘,你怎么了?你身子怎么了?”
母亲眼泪一掉,吸气道:“能看你好,我和你爹千好万好,不碍事。”
慧缘苦道:“都是我该死,我该死!”
慧缘闭眼,泪水直掉,扬起手使劲儿扇打自己的两颊。
庒琂动容了,眼泪跟随出来,蹲下拉住慧缘的手,道:“你如此叫你母亲怎么安心?”
慧缘道:“姑娘啊,我留着何用,身心不能孝养父母,不能忠信于人。不忠不孝,罪该万死!”
慧缘悲泣。
子素和三喜原本冷心而望,到了眼前这幕,被煽得禁不住眼泪。
慧缘道:“我原不该回来了。如我早知今日,我就狠心死也不进来。姑娘,我如今说,求不得你信我。”于是,慧缘把当日为何从庄府离去,又如何遇见曹氏,曹氏如何引诱,自己又如何担忧庒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