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言之,我这个宅院深府大小姐,是个虚幻人物而已。别人不知,自己肚明,自己要有警惕。居安思危便是此道理。日后,你跟三喜,我们三个誓是同德同在,如我有难,你们尽可不要卷进来,才是我心中大愿。”
这一席话,子素听得颇为动容,三喜也哽咽了。
而这一席话,外头踌躇犹豫进来的慧缘,也听了进去。
慧缘见庒琂说与三喜、子素合为三人,那自己必然是外人了,心中漾起连串的悲戚。一路到这里,姑娘对她恩重如山,她待姑娘也是尽忠本分,事事为细。如今,姑娘却把她搁在门外。
想到此处,慧缘泪水禁止不住往外掉。
当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慧缘幡然回神,向外探望,只见贵圆当头领着刀凤、剑秋及几个婆子火速开门进院,她哪里还记得刚刚那点伤感。极速扭头去撩帘子对里屋道:“姑娘,二太太和大姑娘处来人了。”
话未落音,只见外头的人已抢先进来,一把扯住慧缘的头发。
贵圆怒道:“三爷呢?”
慧缘被这一扯,顺势倒在贵圆跟前。当知道她们不是为小姨娘的事来寻晦气,心中那些不安便释放开。急忙回道:“三爷回去了。”
正当说,庒琂和三喜、子素从里头出来。
贵圆等人见了庒琂也不施礼,冷面以对。
庒琂先是看一眼慧缘,不自主扭头去望子素和三喜,有提示切莫动气的意思。
慧缘看到庒琂如此冷静,联想刚听到她们之间的说话。想必她也不会多管理自己了。心中悲伤再次勾起,泪水迸发而出。
庒琂见慧缘掉泪,以为她被贵圆等人重手惩处,心里不平,此刻也得按捺下去,谦卑道:“怕是几位姐姐错手了,好话说冤有头债有主,毒害小姨娘的事,是我,并非是我这丫头。”
贵圆讥笑道:“那自然。小姨娘那头是大事情。有个长长短短,姑娘是推诿不了的。姑娘就算是有通天本事进来,招揽人心,可行这样不检点的手段,未免有失注重。”
庒琂心中再三思考,没理出贵圆这些话的由来。既不是小姨娘有事,为何她们如此虐待慧缘?还一味咄咄逼人?
刀凤和剑秋在一边,颜色略是和气,毕竟大姑娘庄瑚那头的人,她们也听使唤过来,不想为此摊上矛盾。再者,出来之前,大姑娘庄瑚特别给了提示,说三太太郡主也在场呢,意思是让北府的人料理就行。
原来贵圆自押庒琂回来,被竹儿解围,心中大不自在。一回去就给曹氏禀报了。曹氏脾性火爆,听得如此这般,口里毒骂几句,终究因竹儿是老太太那边的人,也不好散话出去给人知道。暗暗叫贵圆吩咐下去把镜花谢看仔细了。
贵圆被竹儿当面羞辱,心里是不甘心。曹氏吩咐去看紧镜花谢,她是没出面,暗自里添油加醋给府里其他人散播庒琂如何毒害小姨娘。有心智单纯者笃定信了,那些见闻过或受过庒琂恩惠者或不信,或半信半疑。
更有一心巴结北府曹氏的,私底下刻刻注意镜花谢,巴不得庒琂等人畏罪潜逃,被她们发现好去邀功领赏。这才让他们见到庄玳翻墙进院,有机会密报给贵圆。
贵圆得这个好信息,当首冲去禀报,好为解日前的怨气,便不顾众人在东府看小姨娘,旦旦有词面禀。
那时,老太太领众人在东府看视小姨娘,又得知胎儿难保,她心血倒涌,头痛旧疾发作,被送到内室歇息。余下,秦氏、曹氏、郡主、幺姨娘、庄瑚等丫头婆子都还没散去。
贵圆去施礼完毕,给曹氏回话:“太太,才刚丫头说看到有人翻墙进了镜花谢。”
不等说完,曹氏从座上起身,左右看了众人,心中一喜,故镇定复坐回,道:“好好的门不进,翻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