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秦氏见庄顼不闹了,便给他松绑。
庄瑚道:“太太,真要给老太太回?”
秦氏无奈道:“回了又怎样?”
曹氏眉眼一挑,道:“理应回,二爷也忒没道理了,哪里见自家兄弟在街头大哭不管的!好叫老太太让三老爷管着。”
熹姨娘正要搭话,庄瑚瞧一眼拉住她,不许她言语。
庄瑚道:“老太太是重交际的,二弟弟赴宴交际也是没错,老太太顶多模糊过去,怪罪是不能。可罪责不全要太太这边兜起来吗?”
秦氏道:“我岂不知这道理。”
终究,熹姨娘把持不住嘴,忿忿说道:“你这大姑娘如何说话的,敢情你不是东府里头的。”
庄瑚白了一眼熹姨娘:“姨娘你怎么不懂了,大哥哥是我们府上的人,出了事儿,自然是太太的错了。追根到底,东府照顾不周,老太太问起来,就是东府里的错!我们还怪起西府的去,不是找老太太的嫌?”
曹氏听出意思来,转了话头方向道:“大姑娘说的有理,既这么着,找三太太多拿点药就算了。”
秦氏道:“我前些日子找过她拿药,说没有。这会子又送来……”
曹氏笑道:“就是,药进齐全了,大爷还能犯病?有人就成心的!才刚贵圆去镜花谢找琂姑娘,琂姑娘也说没有。谁知道会不会自个儿送来?西府里头谁说得清楚?”
这话把秦氏说得无言以对。
庄瑚道:“有总归比没有的好。希望大哥哥好转快些。”便狠狠朝熹姨娘望一眼,示意让她不要再说话,熹姨娘领会,沉默了。
秦氏道:“这屋怕是住不得,你到我那边收拾间来,把你大哥哥接我那儿去。”
庄瑚应了。
再说好一会子话,皆是曹氏数落奴才劣斑,再么扯怪罪西府,末尾又扯到庒琂灾星入府,把庒琂入府前兴盛说一遭,入府后事发不断理一遍,又不得不提老太太如何看中她,赏她贵重镯子什么的。
几人似明白曹氏的意思,又抓不准是个什么意思。
里屋外头,原本送药的庒琂听一会子,觉着送进去真不合适了。故掉头回镜花谢不提。
安排好庄顼的事,曹氏跟庄瑚出来。曹氏依旧喋喋不休论西府的不是,庄瑚也没搭腔。曹氏见是没趣儿,也回北府不提。
庄瑚心烦意乱回到自己院子,岂料,庄玝和她丫头敷儿早早坐在院子石凳子那儿等她。一见庄瑚回到,她便迎了上去。
庄玝满是歉意说:“大姐姐……”
庄瑚知庄玝有歉意,因二爷是他哥哥,多少是不好意思的。
庄瑚道:“妹妹怎么还没回去?”
庄玝道:“大姐姐还生二哥哥的气?”
庄瑚道:“哪里的话,府里的兄弟姐妹气过就没了。”理应也如此,姊妹之间,也不是外人。这么多年来,如此。因又说:“你也不许多心了去。”
庄玝道:“大姐姐是不是也连着我也生气了。”
庄瑚怕有嫌隙,故意过去拉住庄玝的手,和气地说:“妹妹想多了。”便不再说。庄玝看出庄瑚因庄顼的事困顿,欠身礼了一下走出去。
庄玝气盛,知庄顼放出来后去沁园找过碧池,碧池也说过庄顼从她处出去的,出去后才发生那样的事来。
谁知道碧池给她大哥哥支了什么事?
于是,庄玝气呼呼来到沁园。
如此之快,平日走过来要好半日,这会子,一晃就来了。进了院子也不叫人,直径地往屋里。
到了屋里,见丹心正端一盆水进出。
丹心朝庄玝礼拜一番。
庄玝问道:“你家碧池姑娘呢?”
丹心怯怯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