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河,嘴堵上。”崔晚棠直接道。
中年人见状瞪圆了眼,就要开口,崔晚棠却是没给他机会。
她扬声道:“你是老人,韩将军的娘亦是老人,一个教儿子保家卫国,一个却教儿子对保家卫国之人喷粪,你可真是个好娘。”
骤然的高声使得半条街都安静了。
便听崔晚棠一改方才的亲和,冷声道:“各位说我只能用两天便拿下银临府,但你们可知银临府埋了多少枯骨!只说熙城,守城一月,两万城兵死的只剩三千!三千啊!这里头有多少人的娘失了孩子?!”
身后骑兵皆是肃穆。
崔晚棠望着被堵了嘴,瞪着眼又害怕又想说话的样子,缓缓道:“我愿意上战场,愿意同各位欢笑,亦愿意保护诸位,但我不保辱我污我的畜生。”
“弥河,全都带走,再有这般不知恩义之徒,一律严惩!”
她说完,便当先打马往前,再不与百姓多言,身后骑兵亦是快速跟上。
一路无话,百姓们皆是安静目送。
不清楚事的问了几句,也都是斥责那家。
“活该,这王鼎和他老娘,天天骂东骂西,人家将士在前方打仗,他们在后头说人坏话,就该让他们去前头去。”
北秋府的知府是个儒雅的中年人,一早便在门口等着。
待崔晚棠等人到后,赶紧行礼。
起身后,视线便落在了被霁月军擒拿的中年人和老妇人身上。
知道了事情后,他面带愠怒。
“将军,下官管辖的地方竟出现这样宵小之辈,是下官失职!来人,把人带去牢房关押,拔了他的舌,等候送往前线!”
衙役上去要接人。
宋彧却是开口道:“明一,你去动手。”
崔晚棠看了眼宋彧:“弥河,你跟着一道去。”
二人应是。
知府闻言也没有反应,只对衙役道:“领两位大人去地牢。”
随即便侧身请宋彧和崔晚棠进到府内。
那边弥河和明一带着人,等进了地牢后,便让人退下。
明一取出匕首,弥河则是拔出中年人嘴里用来顶舌的木头。
中年人涕泪横流,焦急大喊:“是有人指使我!”
明一的匕首拍了拍掌心,和弥河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中年人忙哭道:“就在昨日,听说是霁月将军要来北秋府,结果就有个姑娘找上门,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当众羞辱霁月将军,那银子我就藏在我家床板下,我家里还有孩子要养,不得已才这般做,求大人饶了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弥河问道:“谁家的姑娘?”
中年人只是摇头。
见明一走来,便哭嚎道:“不知道啊,没有见过。”
弥河和明一商量了下,便让两个自己人看守中年人与其老母。
明一去和宋彧说此事,而弥河则去到中年人的家里。
不大的小院里,只有正在烧饭的憔悴妇人以及吓得往妇人怀里躲的两个小孩子。
弥河简单交代了下中年人的事。
在知道丈夫和婆母要被带走后,妇人意外得没有求饶,反而是解脱似的笑了起来。
随即鼓起勇气道:“大人,那姑娘我或许知道。”
弥河看向她。
妇人道:“因为我每日都要上街卖香包,有时候想撞撞运气,就往大户人家走,那天我正好在柳家门口,就见过那姑娘一面,后来到家又看见那姑娘出来,所以留意了,那人应当是柳家丫鬟。”
“柳家。”弥河默默留意。
午后,崔晚棠夫妻吃了饭,就借口要休息,没有去见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