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柳青媛一跳,她嘴上嚣张,但心里其实也一直记得当日孙仁义对自己逼问时,自己害怕的恐惧,因此此时便像做了贼似的忘记说话了。
齐淑英桌下的手忙拉了拉她的裙裳。
她这才回过神。
“多谢大小姐关心,已经好多了。”
苏曼容微微颔首:“天冷了,要注意身体才是。”
她只对柳青媛说了句,便不多与其他人说,只提高了些声音道:“诸位都知道,朝廷任命了霁月将军为此次平叛的兵马大元帅,如今将军已要入西川,我与霁月将军情谊甚笃,因此,待霁月军安定后,我愈宴请霁月将军,还希望在场诸位,都能来赴宴。”
话音落下,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林家林锦先一步笑应道:“我久闻将军大名,不想托了大小姐的福,还能有机会见上一面,如此,林家林锦必不会缺席。”
柳青媛低叱了声:“狐狸精!”
除林锦外,另有一些人附和。
但大多人都保持了沉默。
柳青媛见状低声对齐淑英道:“她这是什么意思?!霁月军自己去交界处驻守就是,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齐淑英也是面色微白,直觉不好。
“只怕是要出事。”
苏曼容这话,显然是逼着各世家不许在此次风波里置身事外,要他们站队。
这件事有些难办。
要知道,苏家带头投向朝廷,若是他们不从,那便是不顾世家规矩,这和他们一直秉持着的“重世家”的想法相违背。
可若是投向朝廷,那他们将来所能拥有的权力便会越来越少。
像齐淑英家,他们家一直是处于观望状态,持中立态度,可如今被苏曼容赶上了架子,不能不选了。
“怪不得,她会突然出现……”她喃喃道。
这一夜,注定许多人家都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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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晚棠在送走了永城知府后,便蹙紧眉头。
叶三瑛送了夜宵进来:“厨房的面做好了,我顺路便端来了。”
崔晚棠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布政使有说出什么吗?”
叶三瑛将碗放下,在崔晚棠的示意下,便坐到旁边。
“翻来覆去都是说他不知道孙巡抚去了哪里,但也吐露了些,说孙巡抚自来西川后,便与世家多有不合,便是动手,也说不得是哪家动的手。不过,倒是说了件事,似乎说是前些时候,孙巡抚去查了柳家,这柳家在西川也是大世家。”
崔晚棠听完,点了点头。
“刚刚那永城知府,说的也是差不多的事。”
原来这孙仁义,来到西川后,便巡查了各处的官员,彼时这永城知府还是个县令,是被孙仁义提上知府的位置。
因此记得孙仁义的恩德。
“他说,孙仁义失踪前,曾写信给他,邀他来年开春,一道去北城湖踏春。”
但是,赵行记得孙仁义曾跟他说:“待开春之时,我娘子也该生产了,我必是要请旨回京陪我娘子。”
他原以为那信是指巡抚不会回京了,却不想回信过去的小厮回来告诉他,巡抚大人不见了。
赵行这才惊觉那信许是求救。
特别是当夜他睡得浅,察觉到有人放迷魂烟,便屏住呼吸,随即便感觉有人进屋翻动东西,第二日便发现是他夹了信的书被动了。
叶三瑛听完崔晚棠复述的话,也是皱眉。
“这事,不好办,”她看向崔晚棠,“如今军中事务繁杂,怕是抽不出空闲来查此事。”
带来的十万将士皆在安庆省待了数年,骤然来此处,要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