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笙消失了有几天,秦玄君愈发觉得不对劲,直到有一名王军将领私下给他传信,说是有几名将领不知去了何处一夜未归。
而那日正好是秦望笙离城的日子。
他都没想到,这孩子胆子如今这么大,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秦廉忙跪下:“王爷,我等追随王爷半生,王爷永远是我等的主子。”
秦玄君握紧椅子扶手:“本王说,秦望笙呢?你们把他藏哪里了!”
多年为主的气势压在秦廉身上,使得他额角沁汗,脊背也挺得笔直。
“王爷,我等确实不知世子去了何处,世子当日确实见了我等,”他抬起头看向秦玄君,苦涩道:“可是世子只是求我等,看在王妃曾善待我等的份上,莫让王爷将王妃的棺木移出陵寝。”
“砰。”没等秦玄君开口,门便被猛地推开。
一年过四旬却依旧颜色颇好的妇人站在门口。
“王妃?秦将军在说哪个王妃?”
继王妃白氏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廉。
秦廉默不作声。
秦玄君则是拧紧眉头:“谁让你进来的!”
白氏望向秦玄君,红了眼:“这里是漠北王府,我是漠北王妃,哪里进不得?府里的老奴欺主,不让我去那不让我进这,如今连王爷也在属下面前,连一点颜面也不给我了吗?王陵的那个是王妃,那我呢?”
秦玄君冷声道:“你不是将武安赶走了吗?还在不满什么?”
武安作为王府老管家,照顾着秦望笙长大,但对白氏却从不叫王妃,就是面对秦玄君的冷脸也不肯屈服,惹得白氏日日都闹腾。
白氏哭道:“武安是赶走了,可王爷的人却还将我当外人!念君园永远都有人守着!”
自从来了京城,她就没一日好过过。
秦望笙害了她的儿子,却还能在外头逍遥自在,看似是秦望笙被赶出了府,结果人家就在隔壁住着,没事还回府来气人,而自己却在民间被套了个毒母的名声。
还有戏园子把这事写作折子,她如今都要落得遗臭万年的名声了!
这偌大的王府,藏书阁她去不得,云水楼她去不得,武念和秦望笙住的院子她更是靠近都不行,那她算什么,她还算是这王府的女主子吗?
秦玄君见状也是有些烦躁,这个府邸原本就是武念的家。
当年易室一统时,因为各家互有争斗,武家一切就都被充了公,包括这个府邸。
好在凤青梧看在,使得这个地方被维持了原样。
再后来,当今皇帝看在武念的份上,才把这里赐作漠北王府还给了武念。
念君园是武念从小住到大的园子,藏书阁是武念最爱去的地方,云水楼是武念自己打造的楼……
他本就不打算在这里久住,既是如此,何必非要去破坏秦望笙的念想。
他就是再与那孩子没有感情,那孩子也是他第一个孩子,第一个叫他爹爹的孩子。
“你安分点,漠北王府在漠北,不在这里。”秦玄君语气平淡。
秦廉暗自哼声,就是,不要脸。
白氏也知道自己不该和死人计较,可是在漠北还好,在这里她就是会觉得处处都叫她崩溃。
念君,念君,武念和秦玄君,那她这个王妃算什么!她恨得不是老管家嘲讽她不让她进,她恨的是秦玄君竟也让人守在门口挡着她!
“我安分?你叫我安分?秦玄君,你现在是后悔了吗?你现在开始去记她的好了?你现在想要对她好,她都死了,你做给谁看啊!”白氏突然哭喊道。
“你闭嘴——”秦玄君变了眸色,猛地拍桌而起。
秦廉一惊,连忙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