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手里拿着那本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诗词,很是得意。
谢然见此止住了脚步,变了面色。
找到什么了?
他强硬道:“崔晚棠,束手就擒!”
崔晚棠却是转身看向谢然,翻着诗词,啧啧两声。
“谢指挥使,没想到,这里头竟然也有你的一份。”
她手指停留在“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脑海里已经偷偷得唱了起来了。
谢然的视线落在崔晚棠手中的书上,冷声道:“危言耸听的伎俩,走!”
崔晚棠合上诗词,抬眼笑:“有没有,将它呈上去给圣上,不就知道了吗?”
旁边的弥河果真寻到了陆陵的人皮面具,撕开后,一张棱角冷硬的脸显露在眼前。
他有些惊诧,再看崔晚棠的书,他方才也看过那书,怀疑过,但什么也没看出来。
中卫却已经从里面看出谢然的名字了吗?
弥河顿时目光炯亮得盯着崔晚棠,果真是当中卫的人,不止力气大,脑子也好使。
事实上,崔晚棠什么也没看出来。
但是,她想了一通后突然想明白了。
仙子,怎么可能趴地上撬板砖呢!所以,地板不可能。
同理,仙子也不想踮脚或弯腰在墙上抠东西。
仙子不会在自己的仙榻上放东西。
仙子那么聪明,所以她要发挥下自己的聪明才智,把秘密藏在大家都能看见的诗词里,谁能懂她,谁才会看得懂这本带了她批注的诗词。
仙子的想法很简单,妾愿为知己者死。
所以反正……
她不是知己,她没看懂。
至于人皮面具……
先是房间的窗户,竟然是合着的。
这房间这么清幽,大晚上楼里最吵最闷的时候,诸葛半雪应该习惯开窗让清风涌入,驱散闷气。
所以丫鬟定也习惯了开窗通风。
但是窗户合了,很可能是有人看到了楼下的归来军,合上了窗。
为什么合窗,因为那人习惯从窗上来,自然对此处也比较敏感。
再者,就是伙计们长得太普通了,普通得她找不到一个有戾气的人。
容什离开宋家那夜,那人不断下令让人去送死,至少气质就应该跟旁人不一样。
崔晚棠一直都记得,居摘星手上有很强的易容术,所以她刚刚在伙计后头转了转,还真让她看到了一点点不一样的凸起,大概也是运气好。
总之,今天这一趟,她算是圆满了,她很满意,看谢然也很顺眼。
不过谢然看崔晚棠就太不顺眼了。
他的心跳得飞快。
那本书真写了自己?
可是他根本不认识诸葛半雪啊!他的上头是沈师,之所以来逮捕崔晚棠,也是因为齐戎策给他传的消息。
想到这,谢然冷静下来。
“在你面圣之前,你也得先同我去趟北镇抚司,至于面圣的事,你自叫人去办。”
他面色冷峻,毫不畏惧,手中的刀指向了崔晚棠。
崔晚棠内心哀叹,得,没唬过去,要是谢然上手来抢,她还能有理躲过这一劫。
弥河横刀挡在崔晚棠跟前道:“中卫,谢然既然有问题,你就不能跟他走,带着他一起去面圣。”
崔晚棠有些尴尬。
这不兴面圣啊。
这诗词她都不知道记了啥,便是直接给宋彧,宋彧又破解出来,但里头万一没有谢然的名字,那也是白瞎。
她偷偷问道:“你有找人去找殿下吗?”
刚刚太嚣张了,把这茬给忽略了,这下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