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和长公主这一巴掌不可谓不重,打得和颂脸都偏了过去。
即使如此,瑞和长公主还是气到不行,粗喘着气道:“全天下的青年才俊,哪个由不得你挑,你偏就和一个乡野村妇抢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我没有,我何时抢……”和颂捂着脸,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瑞和打断了女儿的狡辩,冷声道:“你没有,你没有你方才在做什么?我是你亲生母亲,你是我一手带大,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拱火,让太后弄死那个县主,你好心想事成嫁你的好郎君。”
和颂咬牙,她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住了,于是放下手坦然道:“那又如何?阿娘不是说,天下男子随我挑你吗?我如今就看上了宋彧,就想要宋彧,阿娘不愿意帮我吗?”
瑞和长公主僵在了原地。
她瞪着眼前的少女,仿若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呵,”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声,男子淡淡道:“夫人啊,咱们就这么个女儿,你怎么就不知道疼惜些,对女儿倾囊相授呢。”
倾囊相授四字略显嘲讽。
“爹爹。”和颂转过头看向驸马,霎时眼泪夺眶而出。
瑞和也看向驸马,目光锐利,却又隐含苦痛。
“驸马也知道咱们就这么个女儿,怎么就不知道叫她不要重蹈覆辙呢?”
她这个前车已覆,如何能让她女儿翻了后车。
驸马笑道:“我觉得那位状元郎不错,就适合我们和颂,阿娘不帮你,爹帮你,保管叫你得偿所愿。”
“李长都!”瑞和长公主喝道。
驸马抬眼看了瑞和长公主一眼,便对和颂道:“去收拾收拾,我听说此次寿诞,宋状元会陪在圣上左右一道去和泰园,和颂如今要紧得是悦己者容。”
和颂听了驸马的话,便似得到了靠山,想到过两日能再见宋大人,心底难免雀跃。
宋彧从未真正见过她。
和泰园之行或许能让宋彧注意到她。
可脸上的疼痛又让她有些着急,别肿了就不好了。
于是也来不及和瑞和长公主犯恼,便拎着裙子往屋外跑,对丫鬟道:“给我取冰来。”
屋里,驸马正要转身离开,瑞和长公主叫住了他。
“长都!”
驸马:“公主有吩咐?”
瑞和长公主咬了下下唇。李长都出身微弱小世家,也是弱冠之年成了探花,那时他已有妻子,甚至妻子还怀了个孩子。
彼时瑞和正当嫁,一眼就看中了这位探花郎。
后来,太后帮了她一把。
她顺利嫁给了李长都,至于李长都那对妻儿,早已经葬身鱼腹。
为此李长都恨她,不爱她,甚至在她下了药后李长都宁愿自残也不肯碰她……
最后是太后用李长都的母亲威胁李长都,他才屈服。
然而和颂出生后,瑞和和太后抱怨了句婆母对她的冷淡,没过多久,婆母便心疾发作去了。
那之后,瑞和和太后吵了架,再不让太后掺和他们的事,可从此,李长都便似变了个人。
然而即使他们有这般纠葛,可她只要能日日看着李长都,便觉得满足,痛苦,却又满足,并不觉得后悔。
但和颂不行。
瑞和知道自己如今的日子有多苦,她不想和颂过一样的日子。
特别是,如今还有不少人背地里说她,便是民间都有话头说她各种难听话,她不想和颂也经历这些。
想到这,瑞和看向驸马:“和颂是你唯一的血脉,你忍心看她受苦?”
驸马漫不经心道:“有什么苦的,宋彧是俊杰,自然是好归宿。”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