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崔晚棠的左脚要踏进门时,董修为望向崔晚棠,目露精光:“你就是那个打赢了苏家小子拔了剑的小丫头吧?介不介意和我过两招?”
崔晚棠怔住了。
原来明三怕的是这个……
董修为声若洪雷,道:“你放心,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剑术,说不得能给我带来一点启发。”
明三低声道:“据说这位刀圣练功到了瓶颈。”
“对,于刀法一道,我如今实在难逢对手,我原想找云家小子过过手,但是他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可以说介意吗?”崔晚棠打断了董修为的话试探道。
董修为怔住,他沉默了下道:“我乃长安军统领,陛下身边第一侍卫,官至一品……”
按理说他的官衔这么高,不该拒绝他才是啊。
崔晚棠:……原来这位的官衔是这么用的。
只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董修为比她大了一加一加一一一级,她也只能瞥了眼书房,在明一点头时,垂头丧气应下。
人家穿越碰一个男子就是一朵桃花。
她倒好,全是:我欣赏你,我们过两招。
崔晚棠回房间取出心爱的昆吾剑,随着“锵”的一声,利剑出鞘,剑身笔挺,锋芒毕露,当真好剑!
只是……
董修为看着那剑柄上套着的花布以及那两条垂下来的“麻花辫”,沉默了。
“你为何给剑柄套个如此花里胡哨的布套。”
他实在受不了了。
崔晚棠低头看着手上的花布,再看董修为黑沉着脸,乖巧道:“因为冻手啊。”
这把剑不仅重,这陨石材料还散着寒气,崔晚棠试过,伤人时寒气侵身,更添威力。
她看了眼董修为的大刀,认真道:“生死关头,片刻不能疏忽。”
董修为面露疑惑。
崔晚棠便道:“我要是不给缠上布,大冬天对敌,碰到剑柄先一个哆嗦,不是很危险?”
“试想,两名剑客相约比斗,冰天雪地,二人独立寒江雪,白衣飘飘,潇洒非凡。此时其中一人抽剑,暖和的手突然碰到冰冷的剑柄,整个人一个哆嗦,道一句‘哎呦,冻死我了’,岂不是失了豪气。”
“再者说,我拔剑时就曾暗自发誓将昆吾当挚友相待,天冷了,给挚友套件衣裳,打扮一下,不是很正常吗?”
崔晚棠说的很正经,董修为听的很认真。
董修为怔住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刀剑柄,光秃秃的黑铁仿佛诉说苦楚。
崔晚棠叹道:“瞧它多委屈啊,你有按时给它擦擦脸洗洗澡抹香香再说说话吗?像我家小昆吾,我每天都要给它擦一擦说两句话的。”
董修为大为震撼,他再看被崔晚棠温柔抱到怀里的剑,突然觉得自己的老伙计似乎真的委屈。
明三在崔晚棠身后有些想笑,夫人每天擦剑难道不是因为没有机会用所以在跟昆吾道歉吗?
而且,夫人剑柄上大红色碎花布分明是刚缠上的,还有那两条小辫子,当真古怪。
先前明明只是捆了普通白布条而已。
崔晚棠暗自撇嘴,她才不跟董修为打。
皇帝没开口,她在皇帝旁边同人打斗,拿着把剑,怕是稍微动作大点,就成行刺了。
董修为是铁憨憨,她可不是,她是看过古装剧的人,皇帝的威严不可挑衅!
董修为还想开口,崔晚棠便道:“大统领可知道剑术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是什么?!”董修为忙问。
崔晚棠道:“人剑合一,我就是剑,剑就是我。你不把剑当自己,剑如何全身心贴合你?人养剑,剑辅人,如此才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