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棠用内力加持的声音传到这近百人耳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她话音落下时,宿丘抬手,青柏园侍从都近了一步,使得工人们皆都往内靠了些。
“汪——”大黑狗也顺势叫了声,龇牙咧嘴。
没有人敢应话,崔晚棠便漫不经心道:
“妇人?呵,你们在场哪个能抵得上我这个妇人?”
“你们站的地是我的,干的活我给的,钱我发的,这二一世纪更是我一手创办的,由得你们编排我?”
崔晚棠的话使得不少人都涨红了脸,显然是想反驳,但是因着周遭的侍从在,而心怀忐忑不敢开口。
崔晚棠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潘舟等书生身上。
她对潘舟道:
“看样子过了这几日,潘秀才还是不服气被我解除雇佣的事。”
潘舟感觉到大家都在盯着他,就好像等着他说点什么降降崔晚棠这股叫人无法反抗的气势。
他一时间只觉得豪气上涌,不由正义凛然道:
“我确实不知晓我等错在何处。崔娘子便是赶人也需得给我等一个交代吧。”
“就是呀,潘秀才毕竟是秀才公,哪能被这么欺负。”有人忍不住说道。
这时代的人对于读书人总是多一分敬重。
且他们确实也不明白潘舟到底有何错,听潘舟所言,确实是为娃好一样。
崔晚棠点了点头。
“原本还想给潘秀才留份颜面,你们走就是,如今看来,你们并不需要这些。”
她道:“潘秀才存的什么心思,怕是自己都不敢说吧。”
潘舟哼声,“我能存什么心思,心血所著文章,既不留名又不留姓,只为孩童着想,连邀功都不曾,倒是确实不知,怎么到崔娘子那里就犯了错了。”
他那自持高风亮节的作态让得几名书生也都鼓起勇气来。
“就是,当真一点道理不讲。”
“汪——”
大黑狗叫了声,使得书生们都又退步噤声,只恶狠狠盯着崔晚棠。
崔晚棠嗤了声,像是听了个笑话。
“道理?你还真说得出口。”
“想必各位都知道,我们的儿童文学故事如今在泊林省几乎都传开了,便是在京城,也是卖得极好的。”
“潘秀才说是不留名不留姓,可是在我这书里存着的文章,哪一篇不叫人拿出来说道说道的,留不留名姓有何区别,潘秀才故意这么做,怕不是为着什么孩童,而是等着钓个伯乐来吧?”
“便是钓不到伯乐,出去各处道一句自己是在书上留了文章的,也能给自己镀个金不是?”
有听懂的人不免都看向潘舟,原来潘秀才是存了这么个想法。
就连他手下书生都看向他。
潘舟被拆穿了心思,感受到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不由恼羞成怒,瞪向崔晚棠,喝道:
“你这是小人之心,一派胡言,我何时这般想过?!”
“呵,”崔晚棠笑了下,“好,就算你没这么想,可你怎么有脸往书里加自己的注解呢?”
“我若是真要往书里加名家注解,还需要你做吗?你是比得过我夫君还是比得过公孙先生?”
“再者说,我的书能卖进高门大院,能入得侯门世家的眼,自有其独特之处,由得你区区一秀才瞎改?”
“还是说,你自觉他们看得上你这籍籍无名的秀才的一篇注解?”
“今日我发了你这书,明日我这二一世纪的招牌就叫你给砸了,你说我该不该赶你?”
崔晚棠好笑得看着他们。
“你们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她一句又一句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