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彧对经商一道不通,因此崔晚棠生意上的事他并不多干涉,但他们约定好了空闲时都会向对方讲一讲最近做了什么。
这样二人虽行事的方向不同,但至少能了解对方的生活,那也能共同进步,不至于没有共同语言或者生出一些莫须有的嫌隙来。
然而宋彧见着崔晚棠身边多了个能助她许多的人,不免还是失落。
他见面时觉着娘子瘦了,心疼至极,想来这段时间很忙碌。
结果这段时间在帮她的却不是自己,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更何况,崔晚棠如今唤他总是一口一个“宋彧”,还是头次听她唤旁人另类的称呼。
听着,十分、亲切。
宋彧去到新分配的房子里看书疗伤时,苏曼容正在外头练习插花,宁溪南坐在她身边翻看着买来的卦象书,阿妗则是给她家嫂嫂绣小帕子。
三女坐在一处,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苏曼容抬眼看了下宋彧的身影,又扫了眼崔晚棠办公室的方向,摇头道:
“再厉害的人,也少不得败在情之一字上。”
宁溪南瞥了眼她,翻过书去,皱眉。
苏曼容却是没放过这位新晋小姐妹。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溪南,愁眉不展。”
宁溪南脊背微僵,阿妗诧异看向她,“溪南姐姐是何时?我却是不知。”
宁溪南冷声道:“没有的事,莫要胡说。”
苏曼容撇了下嘴,漫不经心。
“这点你还是该学学棠儿,心思透彻,你这心思太重,放不下的,苦得都是自己。”
她从见到宁溪南第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姑娘了,还是个被伤了心的姑娘。
也不知道胡奶奶怎么不教她相面,她大抵也是天赋极好的。
宁溪南垂下视线没有应话。
她自幼长在山上,得亲人宠爱,悉心教导,极少下山。
初时自然也同崔晚棠一般心思澄净,同苏曼容一般敢爱敢恨,同阿妗一般天真烂漫。
只是她碰到的不是宋彧,不是阿九,也不是高阳舒。
青梅竹马,无法放下,只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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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晚棠拿出两本本子给葛佑屿,其中一本画了圈。
“这本是各县送来的订了书的各家名单,另一本是各家的一些详细情况。”
崔晚棠把标圈的那本给葛佑屿看。
“一个县城人家太多,所以我让胡赖子他们去根据买书的人家查探整理一些消息,眼下只有西林府内的情况,你可以看下我标的这个圈。”
“这个岐高县的柳家,他家祖上是从医的,后来渐渐没落了,只剩下艾灸一道营生。不过他们家的艾灸方法极多极杂,就是掌柜没什么经商头脑,如今在岐高县也只有一家小店面在赚钱,慢慢大概就要不行了。”
葛佑屿听崔晚棠的话愣了会,脑中渐渐有了想法。
崔晚棠又指着另一个圈,“这个是景义县的郑家,这家子据说是千门后人,不过家里人丁稀少,老头子又不肯把手艺传给唯一的孙女,估计也不得行了。”
“还有这个……”
崔晚棠正要继续说,葛佑屿便道:“你想投这些?”
崔晚棠忙点头,“可行吗?”
她想了想说道:“你问我做什么生意我确实想不出来,但是徐记的酱肉包我觉得很好吃,若是传到别处去,想来也会不少人喜欢。”
“但是徐记家做的小本生意,一日才卖那么点酱肉包,又是自家琢磨出来的方子,你要和他买,他肯定也不会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