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府在脑子里疯狂的算着,一座茶山,最少也要三十个人打理吧!采茶制茶的时候,要的人会更多。一座茶山,三十个,十座茶山就是三百个,一百座茶山……他们江州没这么多茶山,这宁家也没有那么多银子。
他必须要想一个,能多买些茶山,宁家凑一凑,又能出得起的数。
“就六万两吧!”季知府说。六万两银子,也能买个十来座茶山了。
六十万两变六万,直接降十倍。
就六万两?宁大夫人翻起了白眼儿,这是把宁家所有的家产都尽数变卖,才能凑到的数啊!
“这么多银子,我宁家实在是拿不出来呀!”宁大老爷看着季知府说道,面露哀求之色。
有人讥讽道:“宁家不是财大气粗吗?怎么连六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就是。”
“夫君……”宁大夫人扯了扯宁老爷的袖子,小声道:“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将宁家败完的东西,把整个宁家都赔进去,你想想你,再想想咱们儿子……”
他们两个都是要考科举的,考科举上下打点是要花不少银子的,若是就为了这么个败家玩意儿,将整个宁家都赔没了,他们以后如何考科举?如何走仕途?
这人啊!都是优先为自己考虑的,宁大老爷也不例外。他知道他娘想要这个弟弟平安回去,他也想做一个孝顺的儿子,满足老娘,但却不能为了这个败家弟弟,和满足老娘的心愿,便不管自己和儿子的前程了。
宁二夫人听见了宁大夫人的话,不过她什么都不说。她这个男人,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家中事务一概不管,孩子几岁了都不知道。这样的男人,要来做什么?就算把人弄回去了,说不定还会继续败家,倒不如让宁家留些产业,日后孩子大了,也能分上一些。
宁正不知,就连他的夫人,都将他给放弃了。
宁大老爷说了,选择第一种判法,他们宁家不赔银子,让宁正流放。
围观百姓,纷纷指责宁大老爷无情,就因为六万两银子,连嫡亲的弟弟的命都不要了。
宁正更是直接在公堂之上大骂宁清不是人,骂他不救自己,就是为了吞了宁家的所有家产,气得宁清差点儿没有厥过去。
宁大夫人霸气护夫,直骂宁正败家,短短数十年,便快将宁家的祖传的家业败干净了,还欺骗家里人,说他愧对宁家的祖宗。
宁正骂骂咧咧,骂得话越来越难天,最后还是被衙役给堵了嘴,才安静下来。
虽然宁家人选择让宁正流放,但是季知府还是改判了,这人要流放,茶树,作坊,还有被打伤的人的银子也要赔。
宁家人今日颜面尽失,也不敢在有二话,乖乖陪了银子留下宁正灰溜溜的走了。
百姓们都遗憾不已,都盼着宁家赔了银子,沈东家好去多买些茶山,他们也能去沈东家的茶山做工呢!哪晓得,这宁家大老爷宁愿要钱,也不要宁二爷的命。
回家的路上,宁大老爷跟宁大夫人和宁二夫人通了气儿,让她们回去后,就跟老太太说,是知府大人判的流放,还要叮嘱下人,不能在老太太面前乱说。
回家后,三人将结果告诉了宁老夫人,老夫人一听,白眼儿一番,直接厥了过去,这一厥就是一天一夜。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