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这个名字听着甚是耳熟,云洛川微微皱眉一想,便想起来了,她便祖母曾给他相中的那个宁举人家的千金。不过,这宁家小姐,来与他打招呼作甚?虽然祖母和娘是相中了她,但是应该也未曾与宁家提及此事吧!
云洛川往后退了半步,微微颔首,冷淡又疏离地道:“原来是宁小姐。”
果然他是知道自己的,他既然知道自己,那云老夫人定然也与他说过,相中了她的事儿。宁如玉心中甚是欣喜,以致于她忽略了云洛川的冷淡与疏离。
惠儿走到沈婉身边,小声问:“这宁小姐该不会和宁二爷有什么关系吧?”
“还真有。”沈婉告诉惠儿,“他们是一家人。”
在茶山遇到宁如玉的时候,惠儿不在,故而不知那宁二爷便是宁如玉的叔叔。
惠儿“啧”了一声,原来是一家人,难怪瞧着都让人不喜。
宁如玉见云洛川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说:“我是出来给祖母买药的,远远的瞧见了云公子你,便过来打个招呼。”
云洛川十分平淡的“哦”了一声,一副不想和宁如玉多说话的样子。
如此平淡的一声“哦”让宁如玉皱起了眉,云公子既然知道,她是他祖母和母亲相中的人,不该对她如此冷淡。
“宁小姐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我们便先走了。”云洛川垂着眼睑,也不看宁如玉。心上人在侧,为了避免心上人误会,这突然冒出来打招呼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
说罢,云洛川也不等宁如玉说话,抱着小子安便要绕过宁如玉离开。
“等等。”宁如玉可没有忘记自己过来打招呼的目的,若是就让他们走了,等会儿如何上演好戏给大家看。
云洛川看着宁如玉,那温润的眸子里带着疏离,眼神仿佛在问:“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宁如玉的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想着要用什么办法将他们拖住,忽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有了。
她抬头看着云洛川,眼波流转,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我方才与云公子说过,我出来是来给祖母买药的,但是走到医馆时才发现钱袋丢了。便与丫鬟倒回来寻找,但就我二人,想要寻到钱袋无异于大海捞针。所以……云公子可否帮我一起找找?”
宁如玉神色期待地看着云洛川。
云洛川正要开口,却听见无依道:“其实多个人帮你一起找,也是大海捞针。”
“没错。”惠儿也接了话,“你那钱袋怕是早就被人捡了去,与其找人帮你寻钱袋,还不如去衙门报官。说不定就有那拾金不昧的好心人,已经将你的钱袋交到衙门去了。”
依她看,这宁家小姐让云公子帮忙找钱袋是假,想要勾搭云公子才是真。她都能想到,这钱袋一丢就找不到了,这宁家小姐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关你们什么事儿?我让云公子帮我寻,又没有让你们帮我寻?你们插什么嘴?这两个丫鬟,当真是好没规矩。宁如玉在心中咆哮,面上却努力的维持着得体的表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