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玉咬了咬牙,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在两个小姐妹关切的目光中解释道:“我家并未出事儿,家中产业都是二叔在打理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卖了茶山,估摸着是觉得茶山不赚钱,才会卖了的吧!”
李明月点着头道:“这年头种茶确实不赚钱,不过这到底是祖上传下来的产业,卖了还是不好。”
“是啊!”余家小姐也跟着附和道,说完,她又想起件事儿来,拧着眉看着宁如玉道:“对了,你家二叔买玉石亏了的事儿你知道吗?”
宁如玉摇了摇头道:“生意上的事儿,都是二叔在管,我并不知道此事。”
“这么大的事儿,你们竟然不知道。”余家小姐十分惊讶,接着说,“半年前,陈家的人在更南边儿看中一块大石头的毛料,说里头定能开出极品玉石来,但是他没那么多现银,也吃不下,就找了几家的人一起买。其中便有你二叔,这银子出得多的,玉石开出来了,就多得点儿,银子出得少的,就少得点儿。我大哥想给我祖母雕一尊观音,就出了五千两银子,想着开出玉石了,就分一块儿给我祖母雕尊观音。”
说道这儿,余家小姐顿了顿,看着宁如玉道:“你二叔出得多,直接出了五万两,那石头要十万两银子,你二叔出得最多。”
“天!”李明月惊讶地捂住了嘴,“五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啊!”
余悠然说如玉的二叔买玉石亏了,可是将五万两银子都赔进去了?
宁如玉也惊得瞪大了眼睛,照看余悠然问:“我二叔亏多少?”
余悠然有些同情地看着宁如玉道:“那块毛了压根儿就没有开出玉石来,所有人都是全部赔了。这事儿是我大哥说的,他也因为赔了五千两银子被我爹骂了一顿。”
若不是突然知道宁家二叔将茶山卖了,她都把这事儿忘了。五万两银子虽然很多,但是这宁家家大业大,她以为对宁家也没啥影响呢!
不过如今看来,宁家二叔会变卖祖产,是因为宁家没钱了。
全赔了,宁如玉的肩膀垮了下来,浑身有些无力地靠着车壁坐着。这么大的事儿,二叔竟然瞒着家里人不说,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啊!不是五百两也是不五千两啊!
宁如玉匆匆回了家,一回家就去了她父亲的书房。
“爹。”宁如玉喘着粗气儿跑进了书房。
穿着藏青色锦袍的宁老爷,正在书房看书,见向来稳重得体的长女,冒冒失失地跑进了书房,便不悦地拧着眉道:“跑什么跑?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
宁如玉在书案前站定,着急地看着她爹道:“爹出事儿了。”这种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啊!
“什么事儿?”宁老爷放下了手中的书,不疾不徐地问道。
宁如玉忙道:“二叔与人合买玉石毛料,赔了五万两银子,还把咱们家祖传的茶山卖了。”
“什么!”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