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万般不舍,但她的魂魄却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飘,飘出了房间,越飘越高。明明离得越来越远,可是孩子的哭声却那么近、那么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哭一般。
沈婉痛哭:“我的孩子……”
她还没有来得及抱抱他,亲亲他,便要永远的离他而去。
“呜哇……呜哇……”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就连房间内的宋恒等人都听见了。
宋子凌拧着眉道:“弟弟怎么哭了?”还哭得这么大声。
宋子玉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娘,拧着眉道:“估摸着是饿醒了。”
乳娘的奶弟弟又不吃,只能喝米汤,那米汤怎么能饱肚子?若娘真出了什么事儿,小弟可怎么办?
沈婉想回去,她想回到那个身体里,哪怕那是别人的身体,哪怕她会被宋恒当做鬼怪。她想守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看着他一点点的变高,看着他会爬、会走、会跑、会跳。
她已经飘离了将军府的上空,但孩子的哭声依然很近。
忽然她感觉到她的魂魄,被大力的向将军府的方向拉扯了一下,接着她便失去了意识。
沈铭又伸手摸了摸姐姐的额头,他发现,姐姐的额头不但没有发热,反倒还有些凉凉的。他心中一惊,忙伸手探了探姐姐的鼻息。
还好!
沈铭呼出了一口浊气,姐姐额头发凉,他还以为姐姐人没了呢!还好只是虚惊一场,姐姐还有气息。
也就是这个时候,孩子的哭声停止了。
沈铭他们守了一夜,沈婉虽然没有发热,但是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不过齐衍和太医都说,这人没有发热便是一个好现象。
沈铭和宋恒与皇上告了假,第二天也没有去上早朝。
李氏早上又熬了锅米汤,给孩子喂了半碗儿。
沈铭觉得这样不行,又让人去找了些羊奶来,把羊奶煮了之后再喂孩子。那孩子羊奶倒是吃,但就是不吃乳娘的奶。
上午,仁王府派人来问了情况,知秋和陆文之也来瞧了瞧。
下午,宋恒吃过饭,坐在椅子上看着榻上的沈婉。
一夜没睡的他眼下青黑,整个人瞧着十分的憔悴。
秋菊抱着孩子进了屋,“将军。”她冲宋恒福了福然后走了过去。
“将军要不要看看小少爷,小少爷可乖了。”除了昨日婆子将小少爷抱出来的时候,将军瞧过小少爷一眼,便再没瞧过小少爷了。
小少爷很乖,除了昨日哭过,今日醒了后就再没有哭过。醒了、饿了、尿了都只是呀呀的叫两声。
宋恒侧头,看着秋菊怀里的孩子。
孩子瞧着已经比昨日刚生出来的时候好看了许多,如今正乖巧的捏着小拳头睡觉。这孩子的眉眼,与子凌有几分相似,模样像他。他朝秋菊伸出了手,示意秋菊将孩子给他抱。
秋菊将孩子给了他,宋恒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秋菊道:“小少爷长得像将军。”
大小姐和二少爷长得都像夫人多一点,但是小少爷却像将军多一些。
宋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怀中的孩子。
抱了一会儿,他就把孩子还给了秋菊。
秋菊见他这样,只以为他是太过担心夫人,便宽慰道:“将军放心,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醒来的。”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