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都告他一个脖子头的人,杜彭感到很有压迫。
“这、这位掌柜的,您,需要些什么?”
“哈哈,掌柜的新收的伙计?说话声音那么小,那么腼腆?哈哈哈,要多锻炼锻炼呀。”
他嘲笑了几句,让杜彭手心的汗都出来了,回头求助的看着林掌柜的和小堂哥,二人都在忙活
。着轻点纯露、分类,没注意他。
他脸红红的,意识到自己必须要一个人面对。
于是,他再次地问了这个掌柜的一遍。
“各自纯露,都来一百瓶。”
“不知该如何称呼?”
“周。”
“好的,周掌柜的。”杜彭在数量的最前面写了一个周。
他接着去问下一个掌柜的,“不知您如何称呼,要多少纯露?”
迈出了第一步,下一步就容易了,杜彭的心里防备也降低了,别人有意打趣他,他也不恼,只重复地问着他们的问题,问道自己要的答案。
那些人看他是新人,长的瘦巴巴的,说话也结结巴巴,磕磕巴巴的,他们在这排队无聊,就想逗逗他。
发现他也不惧,反而顺着话,认真的回,索然也就停了戏弄他的心思了。
林青禾意外的望过去,看到杜彭问话,声音不颤了,也敢正视人了,说话也敢说了。
她唇角揶揄了下,那么内向的小子,转变起来,太出乎意料了。
她用胳膊肘,撞了下小堂的胳膊,“小子,最近进步很大,杜彭都被你使唤得支棱起来了。”
小堂望过去一眼,“那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一直不成长,活在夫人您的羽翼之下吧,他有需要照顾的人,应该独当一面了。”
林青禾意外自己竟然被小堂上了一课。
杜彭问完了一遍,汗流浃背的,看着一沓纸上的内容,排队越来越少的人,他露出了慧心的一笑。
“下一位,牛掌柜的,月季花纯露三千瓶……”
被赶走的杜阿四走在了大街上,太阳晒着他烦躁得很。
想起了杜彭那一副凶巴巴的嘴脸,他就觉得气。
路过一座桥上,他走在桥上,看着桥底的水,甚至都想跳下去。
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杜里正让他去求杜彭的原谅。
他来了,但他没有原谅他呀。
现在回去,遇到杜里正,还有一群想替他打包包袱,赶他出去的村民,他就觉得奔溃。
反正一无所有,不如,现在从桥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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