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新媳妇进门上顿鸡蛋下顿鸡蛋,一天三顿顿顿吃鸡蛋,又不是带了娃儿要生。”
“妈,你们的棺材钱我会给你们挣回来的。”柴老太的骂嚷声就是一顿,嘟囔道:“我要你帮我挣棺材本,你挣了钱就留着,以后给你儿子娶媳妇,还不知道那娘们能不能生出儿子来,那屁股小的……”
“妈。”
“行了行了,不说了不说了,钱都花出去了,去去去,给她送鸡蛋去,别我五千块钱回头就打了水漂。”
柴家的小院不大,柴老太说话也没刻意压低声音,被关在柴房里的许白桃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见脚步声传来,她立马低下头去佯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肖帅把饭菜放下,压低声音说:“能吃多少吃多少,今晚我带你离开。”
许白桃豁然抬起头看向肖帅,肖帅却没多留,转身离开。
许白桃呆呆愣愣地看着那道被关上的柴房门,心跳慢慢跳如擂鼓。
他刚才,说了什么?
今晚带她离开?
去哪里?
是要带她离开这个地方吗?
许白桃双手紧握成拳,压抑住到喉间的激动和颤抖,手脚并用地快速走过来。
堂屋里,一家三口正在吃晚饭。
“爸妈,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你们的养老钱我肯定先给你们挣上,我儿子娶媳妇的钱我也会挣到,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等着就行。”
柴老头从饭碗里抬起头来瞥了儿子一眼应了一声,“嗯。”
柴老太夹了一筷子鸡蛋放进肖帅碗里,“你有这个心就行,行了行了,吃饭吃饭,要挣钱明天就跟你爸下地去,把你媳妇也带上,干两天活就老实了。”
显然柴老太还对许白桃一天吃了她三鸡蛋的事耿耿于怀。
“知道了娘,明天要下地,今天晚上就让她和我一个屋睡。”
“你媳妇不跟你睡一个屋跟谁睡一屋。”
夜深人静,山坳村里没通电,家家户户还是点的油灯。
大家也舍不得点太多油灯,因而这里还保持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
月亮爬上树梢,许白桃被带进了柴浩的房间。
柴浩的房间很简陋,一张陈旧的木床,勉强能够两个人睡,一张方桌在床头,一只大木柜在床脚。
大木柜上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把两人的身影照得个分明。
“媳妇儿,天黑该睡觉啦,嘿嘿嘿。”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你再敢过来,我,我,我……我就死给你看。”
“媳妇你这是做什么,你都是我的人了,以后啊就踏踏实实在这里生活,我天天给你挣鸡蛋来吃。”
旁边屋子竖着耳朵偷听的柴老太心头一梗。
作死哦!还要天天吃她的鸡蛋!
柴老太再竖着耳朵去听就听见女人低低地呜咽声还有她那没出息儿子的讨好声。
柴老太干脆闭上眼睛睡觉不再去听,旁边一只粗糙的老手摸过来。
“啪!你今天干活还不累啊!”
“再累也不耽误弄你。”
柴老太:“!”
许白桃哭得昏昏欲睡,肖帅俯卧撑撑到手臂发酸,“嘭”一声倒在床上。
许白桃一个激灵睁开眼睛,肖帅在黑暗中摆摆手,“让我眯一会,你也眯一会,后半夜咱们再走,天亮才有车出去。”
凌晨三点,肖帅睁开了眼睛。
两道身影蹑手蹑脚离开了柴家小院。
许白桃外面套上了柴浩的旧衣裳,紧紧跟在肖帅身后。
“跟紧了。”
肖帅一只手紧紧揪着麻袋口,一只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