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肖帅离开后,钟建德犹豫过一下,但怕死的他还是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要是宋江凤也在这里,他可能会把人推出去配型,但两个孩子都是他老钟家的种儿,他自己就更怕死了。
抽血可能会没事,抽骨髓就太可怕了。
万一他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钟建德身上的钱是真不多了,都不够路费,但他更要命,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后,白天他们就去车站那里乞讨,晚上就在车站里睡觉,等攒够了路费他们就回去。
就在他把路费攒够要带着两个孩子买票离开时,钟文安站到他跟前。
钟建德先是瞪眼,一巴掌就拍在钟文安的脑袋上。
“换什么钱!你不要命啦!啊!”
钟建德背着手走了两个来回,还是怒气不减,扬手又拍了钟文安一巴掌,常年干活的钟建德手上力气可不小,两巴掌拍得钟文安眼泪汪汪。
“我要你去换钱,你知道抽血抽骨髓是什么吗你就去,万一你就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才多大,老子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多年是让你来送死的。”
钟文安又惊又怕又痛,眼泪哗哗的流,可想救人的心却不减。
“爸爸,我不会死的。”钟文安哭着说,派出所的警察叔叔说过,救人是不会死的,警察叔叔怎么会骗人呢。
钟文安虽然小,但他记得,春草儿和春芽儿在他家时受了很多苦,还挨了很多打,他不知道他的这种行为叫弥补亏欠,可他知道,他要是救了人,他心里就不会再感觉难受了。
也不对,以后再也见不到春草儿和春芽儿他还是会难受,但不会是那种闷闷的感觉做错了事的难受了。
警察叔叔说,妈妈在监狱里表现好就可以早点出来,那他在外面也表现好救了人,妈妈是不是也可以早点出来?
他想妈妈了,虽然妈妈好像更喜欢哥哥一点,他还是想妈妈了,很想很想。
于是,钟文安坚定说:“爸爸,你就让我去吧。”
钟建德气得又想拍他了,钟文安下意识缩了一下。
旁边的钟文飞就朝着钟文安做了一个鬼脸,他倒是希望钟文安去,要是钟文安死了,以后就没人和他抢好吃的了。
钟建德一见钟文安躲,本来只有五分的怒气瞬间涨到十分。
“臭小子你还敢躲!”
钟文安立马不敢动了,哭着道:“爸爸,我没躲,我想救芽儿,妈妈是因为芽儿姐姐和草儿姐姐才关起来的,我要是救了芽儿姐姐,警察叔叔是不是就会早点把妈妈放出来,爸爸,我想妈妈了。”
钟建德扬起来的巴掌就怎么也打不下去了。
钟建德揣好钱,带着两个孩子,一家三口又来到了医院门口。
因得之前陆家人配型是自己掏的钱,肖帅干脆和医生打了招呼,但凡有和两个孩子配型的,配型费用都从他的账户上划。
也是因此,钟家三人都进行了配型。
这是钟建德在询问过医生,再三确定配型不会要人命,又听闻给双胞胎配型费用都是程家出做的决定。
原因有以下几点:
第一,程家的钱,不花白不花,钱没要到,好歹也花在他们身上了。
第二,配型还要检查身体,他们在村子里谁没事去花这冤枉钱做什么检查啊,又不是有病,这就全当免费检查了,那两个丫头不就是看着好好儿的,突然就生病了吗,万一他们也……呸呸呸,他们才没那种害人的病!
第三,万一小儿子没陪上呢,既然都做了,那干脆三个人都一起,三个人总比一个人几率大不是,家里要个婆娘,他也想孩子娘回来。
第四,万一他们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