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帅自顾自把钥匙拔了走进来,佯装诧异问:“你没休息吗?”
罗宏逸没动,那句到嘴边的你不是也没睡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们怎么能相提并论。
他是帮妈妈干活,而罗向荣,除了赌博就是赌博。
关心一个赌徒的赌博,他又不是脑子有毛病。
没有得到回答,肖帅也不生气。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说:“你回屋休息一会,等你妈醒了再带她去医院做检查。”
肖帅走到罗宏逸面前,罗宏逸也终于抬起头朝他看过来。
借着天边微弱的亮光,父子俩四目相对。
罗宏逸冷哼一声低头继续搓洗衣服。
“我会带我妈去看病,用不着你操心,我们的钱你也休想再骗到手!”
与宋听莲猜想的一样,肖帅提出给宋听莲看病,在这对被欺骗无数次的母子俩看来,都是罗向荣骗钱的手段罢了。
肖帅顿了一下,也想到了从前罗向荣的混蛋行为。
他从裤兜里掏了掏,掏出一沓钱,从里头抽出一张揣回自己口袋里,剩下的朝着罗宏逸递过去。
“这里有九百块钱,你也拿着去。让你妈先别吃早饭,医院的检查可能有一些需要空腹的,你记得问问医生,可以吃早饭了再给你妈买一些。”
罗宏逸呆呆看着肖帅递过来的钱,紧紧皱着眉头,惊疑地又看向肖帅。
这人……发大财了还是吃错药了?
“脏钱我不要!”
倒不是罗向荣从赌桌上赢回来的钱罗宏逸不要,那有什么不能要的,都是拿他们的钱去赌的。
但罗向荣从来是十赌十输,就没有赢的时候,即便在赌场赢了,他也会一直赌到输得精光被人赶出来才回家。
所以,这钱,很大可能是偷来的。
罗宏逸就以一种你赌还不甘心还去偷的愤怒眼神看向肖帅。
肖帅蹙了蹙眉头,知道罗宏逸他们怨恨原身赌钱,他解释道:“这不是赌来的,是我做工赚回来的。”
黎明之后,天光很快亮了起来。
肖帅扛了一晚上的包,身上不免狼狈。
这种狼狈又不似以往赌了一晚上的狼狈,他眉眼之间没有残余兴奋大劲儿后的激动,更像是跑了十公里后疲惫。
罗宏逸看见,眼前的罗向荣额角有汗湿的痕迹,衣服上也灰扑扑的,像跟人打架在地上滚过一样。
做工,做什么工一晚上能赚这么多钱?
就罗向荣这样的哪个老板瞎了眼能要他!
罗宏逸这些话都到了喉咙口,他讥笑一声一把把钱拿过来,拿了钱随手将洗到一半的衣服丢进水盆里起身就走。
罗宏逸用的力不小,溅起来的水有两滴溅到肖帅脸上。
在这九月微凉的天里,肖帅不自觉打了个寒噤,走到门口的罗宏逸脚步微顿。
宋听莲隐约听见外头的动静起来时,就看见院子里坐了一个人,正在搓洗着衣裳。
她脚步就是一顿,揉了揉眼睛又朝外看过去。
那人好像罗向荣……但,罗向荣怎么可能大清早在院子里洗衣裳。
难道他又赌输了,阿逸回来他没有办法拿到钱,就打上了她洗衣裳的主意。
想到这里的宋听莲胸口又疼了。
之前都没这么疼,昨天晚上被罗向荣踢了一脚,昨夜上半夜就疼得厉害,她是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的。
肖帅听见动静转头去看,见是宋听莲就说:“阿逸还要一会才能起来,你洗漱了再休息一下,不要喝水也不要吃东西。”
不要喝水不要吃东西。
宋听莲一惊就快步朝厨房走,厨房里的半桶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