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众妃子的脸色,赵承宣明白现在还不是把月儿放出来的时候。
“母后耳聪目明,西北大捷的消息刚传回来,您就知道百姓为大将军点了长生灯,可见母后比儿臣更在意民心所向啊。”
在场的有几个老王爷,他们手上虽无实权,可在皇家资历老,有名望,听了赵承宣的话顿时不满,这不就是后宫干政吗。
“皇上孝顺,皇妃有孕,太后该享清福才是,前朝的事何须操心。”
“不错,即便皇上有困惑,也该朝臣提点,太后所言定有大臣上奏,到时再由皇上定夺。今日这家宴是太后操办,本该一家人欢喜,这话却是不合时宜了。”
老王爷们已经把后宫干政提到嘴边了,太后没想到皇上会当众反驳她,言辞直白毫不客气,心里怒火翻腾,放在桌下的手掰断了一截长指甲。
他是为了皇后吗?太后觉得讽刺,她这个儿子的爱一般人还真消受不起。
老王爷们对太后干政不满,但也不是在否认她的话。
醇亲王站起来行礼,“皇后一事还请皇上多加考虑,不能寒了大将军的心啊。”
赵承宣点头示意他坐下,“皇叔放心,朕会安排好的。”
接着赵承宣传让乐师舞女继续,晚宴的气氛似乎恢复了正常,但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热闹不复刚才。
冷宫里祝臾和姜望拿着木板朝漏风的地方放,堵住了一点寒风,但室内还是冷。
芙蓉对着双手呵气,“天要下雪,离过年就不远了,不知道大将军他们能不能赶在过年前回来,娘娘的肚子渐大,回将军府似乎不方便。”
曾月涵给祝臾和姜望递上擦手的帕子,“回将军府是不可能的,我也没别的期待,远远看一眼爹和哥哥就好,只要他们没受重伤,身体康健,我在冷宫过年也愿意。”
祝臾坐在椅子上休息,曾月涵从来没有摆过皇后的架子,平时自称“我”而不是“本宫”,祝臾在她面前都忘了讲规矩这一回事。
“娘娘一定会见到大将军他们的,皇上再色令智昏,其他人也不允许他任性,御史台的人可不是白拿俸禄的。”
芙蓉以前在将军府听过不少御史台的文臣看不起武将的故事,对这一群只会寻死的人没有好感。
“娘娘无故被打入冷宫,也没见御史台的人为娘娘说过一句话,难道这事对皇上的名声没有影响吗?当初皇上不愿临幸萱妃和容妃,那帮死老头倒是劝的欢,什么大义、国运、祖宗之法都搬出来了,咋的,大渊国的国运绑在男女腰带上了是吗?护着大渊朝的明明就是大将军。”
“芙蓉,说话越来越过分了。”曾月涵难得绷着脸教训她。
祝臾看着蔫蔫的芙蓉,也劝道:“娘娘说的没错,芙蓉姐的话虽有理,但被人听了去难保被小人曲解,说大将军他们恃功骄横,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有造反之心,到时将军府面临的将是灭顶之灾。”
芙蓉吓得捂住了嘴巴,惊慌失措道:“不说了不说了!将军府不能有事!奴婢一定谨言慎行。”
曾月涵向祝臾投向赞赏的目光,同是宫女,祝臾比从小长在将军府的芙蓉有见地,实在难得。
姜望熬好了药端过来,“离过年还有些时日,想想该如何过冬吧,冷宫实在阴潮,不是几条被子就能解决的,孕妇畏寒怕冷,现在不注意,生了孩子也会落下病根。”
芙蓉担心问道:“那该如何是好?要不奴婢把扔在冷宫的东西全拿来当柴火吧?”
那堆东西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祝臾捂了捂小心脏。
“冷宫其他人也有这种心思,别和她们抢了,那几个疯子冲进来怎么办?”
祝臾不怕她们,但也不想招惹她们,她和姜望已经准备了一些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