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在脑中奋力组织语言,缓缓说道:“娘娘体虚,脾胃不和,致使胎儿不养,加之忧思过重,郁郁难安,影响了腹中胎心,奴才见娘娘的脉搏虚浮,大有小产之兆啊!”
除了祝臾,其余两人大惊失色,芙蓉抱住快要倒下的主子,恳求姜望:“小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娘娘啊!今世芙蓉当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
祝臾为芙蓉的忠心感动,小说里曾月涵受的苦,有一部分是这个宫女自愿替她承受了,到了最后曾月涵失忆被太后暗算,是芙蓉喝下了毒药帮她保住了性命。曾月涵恢复记忆后对芙蓉的死难以释怀,这一段勉强虐了男主,因为男主没办法接受女主为了一个宫女和他断绝关系。
祝臾嗤之以鼻,男主好意思矫情吗?也不看看人家宫女为女主做了什么,他又对女主做了什么?呸!自私自大的男人!
祝臾在心里暗骂赵承宣,另一边的姜望作势写了药方。
“这位姐姐不必多言,师傅常说医者仁心,无论对方是何人,当以性命优先,不可图名揽财。如果姐姐过意不去,就先赊着,待你们脱离苦海之日再还清银钱。”
“多谢小大夫了。”曾月涵不知道她们何时才能离开,她期盼父兄归朝时赵承宣能看在他们的面上准她出宫,她不想成为碍眼的人,到时再回报这位小大夫。
芙蓉却很担忧,“可是开了药方也没法抓药啊,我们根本出不了冷宫,出了冷宫只能去太医院抓药,太医院如果不给怎么办?。”
曾月涵的眼光暗了下来,她想起她刚怀上孩子时身体不适去请了太医来,雁妃借此故做文章说那个太医是专门负责她的胎儿的,皇后把他请了去是别有用心,万一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来不及医治可怎么好?
雁妃装了半天不适冲赵承宣撒娇,赵承宣一气之下命令太医院不许为皇后诊治,哪怕是求药也不许,谁敢抗旨就砍了他的手。
曾月涵想起来这个旨意还没收回,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想来这一次是白费功夫了。
祝臾拿起药方一看,对姜望使了个眼色,用肯定的语气对曾月涵两人说:“不必去太医院,我们在宫外买药不就行了。”
芙蓉“啊”了一声,面露难色,“这可比太医院难得多,宫人不能随意出宫的。”
“不能随意出宫不代表不能出去。”祝臾狡黠一笑,“宫女太监的小聪明可不是只用在伺候主子身上,皇后娘娘和芙蓉姐来了冷宫这么久,没有见过冷宫其他人的吃食吗?”
曾月涵和芙蓉摇了摇头。
祝臾接着说道:“冷宫的差事是下等差事,许多太监宫女都不乐意来,俸禄少没油水,所以这些太监私底下设了个杂买务,与内务府的买办打好关系,专门替宫人买卖一些小玩意,赚点小钱。
因为买卖的都是布鞋、小零嘴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内务府倒不会多加干涉,何况有些主子想买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会利用杂买务,所以想讨好的主子的奴才也不舍得杂买务消失。”
曾月涵和芙蓉在皇宫待了许久也没听过宫里有什么杂买务,特别是曾月涵,她掌管后宫一时,却不知奴才们私底下的动作,如今竟不知是好是坏。
“娘娘放心,我们在杂买务有一老乡,他可以偷偷替我们送些东西进来,您看您盖的什么被子,吃的什么饭菜,您不心疼自己也要心疼孩子,姜望说了您有小产之兆,俗话说一朝小产,三年养身,皇宫尔虞我诈,会有人乖乖等您三年养好了身子再对付你吗?”祝臾苦口婆心,是真的替她担心。
虽是初次见面,但曾月涵被祝臾的关怀暖到了,皇宫里,原来也存在善良的人。
曾月涵莞尔一笑,“原来小大夫叫姜望啊,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祝臾,祝福的祝,须臾的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