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父亲已经知道母亲的事了,你做好准备吧。”
唐兆禺猛地抬头,不敢置信,“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母亲她……”
“你以为能瞒得了所有人吗?你可以查出来我为什么不行,那一大笔亏空是放着好看的吗?你该庆幸先让自己人查到了,不然,我们就得从别人口中听到母亲给父亲戴了绿帽。”
唐兆禺急了,“母亲或许是一时糊涂!公主,算我求你,劝劝父亲吧,母亲如果被休弃,那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陶初阳冷笑道:“唐将军也是你父亲,你为什么不替他想想,还是你觉得他活该忍受这种屈辱。”
“我没有!”唐兆禺握紧拳头,他能怎么办?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母亲,他谁都不想放弃。
陶初阳步步紧逼,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还不知道吧,你母亲和孙掌柜早就暗中苟且了,不信的话自己去他们老家查,还有……你大哥不是你父亲亲生的,他是孙掌柜和你母亲的私生子,你以为他多年来为什么不愿回府上住,不过是因为他比你母亲有羞耻心罢了。”
陶初阳直起身子,看着唐兆禺双目无神、备受打击的模样,又可怜又可笑。
唐兆禺瘫坐在地上,耳边是陶初阳近乎魔咒般的声音,怎么可能?!他大哥……不是父亲的孩子……他想嚎啕大哭,可眼泪没感应到他的情绪,他想咆哮怒吼,可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转,只有陶初阳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他如同梦一般,魂魄被抽走似的,眼前分不清是虚是实,最终,所有悲伤化成嘴边的一抹苦笑。
……
唐兆禺不愿面对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唐将军醒来后,不顾陶初阳的阻拦,来到唐母的院子破门而入,众人被赶走,不一会儿他们在远处听到了唐母的嘶喊和唐将军的怒吼。
陶初阳坐在桂花树上,头枕着双手,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叫骂声,她听出来了,唐母面对唐将军的指责,拒不承认,骂他没良心。
但这有什么用呢,孙掌柜的供词还在刘大人那儿,唐母不过是死前挣扎罢了。
唐将军连连质问,唐母哭哭啼啼,摔东西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唐母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认为她走到这一步完全是唐将军逼的。
直到唐将军搬出了唐兆辉,唐母才不敢过于狂妄,这场争吵引来了许多人围观,将军让他们走远一点,他们竖起耳朵也不清楚他们在吵什么。
这下连老太太也被惊动了,她拄着拐杖就想进去劝,可还没等她进门,唐将军一脸颓丧的走了出来,看也没看老太太一眼。
“来人,看好夫人,不许她出院门一步,不许任何人见她,如果有谁违背了命令,军法处置!”
唐将军头也不回地走了,老太太愣在原地,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陶初阳从树上下来,拍了拍双手,朝着父亲离开的方向走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