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真假的!”余梦洲吓了一大跳,“才过去三年吗……等等,已经过去三年了!天啊,估计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不对,这么一想,我确实是死了,连地狱都下了……”
算了,现在想这个也没什么用。
如果地球的时间才过去约莫三年,那一切都还有挽回的希望。我完全可以说,有个发大财的远房亲戚去世了,为了达到继承对方财产的要求,我在深山老林里研修了好几年……没错!如此传奇的理由,兼具了知音的狗血和故事会的扯淡,大家不会不爱听的!
他一边想,一边开始拽镶嵌进皮肉里的战甲,淋漓的血肉声接连不断,听着简直能把人的耳朵黏在一起。余梦洲脸都皱起来了,法尔刻仍然安稳地站在原地,一点没有发抖的痛感。
他拔出埋进肉里的四方长钉,铰掉铜环和烧红的铜链,一块块地掀开支离破碎的战甲,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皮毛……余梦洲就像在为一只被藤壶缠住的雄鲸做清理,只是,藤壶没有锋利的尖刺,也没有刀山剑树的密齿。
鲜血淋湿了新铺的绒毯,余梦洲花了大力气,才为他拔掉背肌上嵌死的两溜脊甲。
好在法尔刻的恢复能力同样是惊人的可怕,刑具离身的一刹那,边上的肉芽就开始交织着修补伤口,等到余梦洲扔完手上的垃圾,再抬头一看,伤处的皮肤仅泛着淡淡的微红,竟然已经愈合完了。
治愈后的马身清爽松快,不见了那些阴毒狰狞的武具,法尔刻的毛发漆黑如镜,闪着如缎的光泽。
余梦洲喘着气,惬意地踢了一脚堆成小山的血色碎胄,顿时溅起一片稀里哗啦的碰撞声。
“换个地方,”他指使道,“蹄子,该修蹄子了。”
话说回来,他眼下是灵体了,不该觉得累才对啊,可为什么他这会儿只想喘气,连眼皮也疲惫地沉起来了?
想不明白,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余梦洲甩甩头,盯着法尔刻的马蹄。由于人马被勒令了不准乱动,是以他始终乖乖地看着前方,手也老老实实地垂着。
“我瞧瞧……”余梦洲叹了口气,“你这个蹄子,真是遭罪啊。”
法尔刻静静站着,不敢吭声。
比起饱受活蛇侵扰的血屠夫,遭受抑生虫吞噬的辉天使,以及直接繁衍着寄生母体的死恒星,法尔刻的蹄子里,倒不存在什么活物——即便有,也无法在原初的魔马上驻扎。
只是,上头始终没有去除的刑具,加上凑热闹的咒钉,就快要使蹄底也四分五裂了。
余梦洲摇摇头,按照老规矩,他一根接一根地敲掉布满繁复咒文的铜楔,再撬松蹄面上镶入的荆棘倒刺。直到把蹄底铲干净了,他才着手刨去陈旧的蹄角质,再上剪蹄钳和马蹄锉,修掉尖尖的蹄缘,将毛糙的蹄面打磨光洁。
四个蹄子依次修完,等不到上蹄油,余梦洲刚刚起身,便不由感到一阵晕眩,必须靠着法尔刻热热的马肚子,才勉强站直了。
“哎呀!”他眼睛都有点花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人马急忙转身,顾不上余梦洲的禁令,他一把将青年抱在手上,只觉得份量轻飘飘的,魂体都有点透明了。
“你贮藏的魔力快耗尽了,”法尔刻严肃地说,“之前都是编织者给你灌输的?”
余梦洲吸着鼻子,晕晕地蜷在法尔刻胸前,再也看不到之前挥舞榔头、怒斥群王时的勇猛英姿。他感觉自己此刻真是弱小可怜又无助,倒是人马结实有力的肌肉上,正散发出一股叫他快要流口水的诱人光辉。
“是、是啊……”他晕乎乎地回答,“是……编织者……”
“廉价货色。”法尔刻对前恶魔领主的实力做出了嫌恶且轻蔑的评价,转而对余梦洲说:“咬我。”
余梦洲:“……什么?”
“你需要魔力!”法尔刻焦急地解释,“现在你还没到完全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