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取名不行,但给的红包厚实。
用一张红纸给她新出炉的干儿子,包了九块九毛九分钱,取的就是寿命长久的意头。
差一分钱就是一张大团结,九块九毛九分钱,在现在可不是小数目。
这些钱要放在精打细算的主妇手里,足够一个家庭几个月的零花。
“这小子也是个财迷,看到红包就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徐哈哈大笑。
徐姑娘撇嘴,“哥,哪里来的见牙不见眼,东东连牙都还没长出来呢!”
说到见牙不见眼,尽欢又从包里摸出一截小小的木棍,递给徐老太太。
“小闺女,这是?”徐老太太看着打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棍,很是不解。
尽欢笑着介绍道:“这是花椒树的枝条打磨成木头,我本来是打算用来刻东西的,现在送给东东,过两个月用线拴在他手上,给他当磨牙棒用。”
现在物质条件有限,绝大部分婴儿从出生到长大,可能连奶粉都没喝过一口,就更别说婴儿专用的磨牙饼干和牙胶了。
现在的磨牙棒基本都是用木头打磨而成,南方特别是川蜀一带,花椒木做的磨牙棒最为普遍。
花椒木的纹路纵横交错,密度大,咬着不会掉渣,也不会硬到伤害的婴儿娇嫩的牙龈。
除此之外,花椒木还有抗菌消炎的效果,可以缓解牙龈的痛痒,还能防蛀牙。
“闺女,还是你想得周到,”徐老太太笑着说道:“我们东东能拜你为干大,真是太有福气了。”
尽欢笑着摆了摆手,虽然她有鲤珠护体,运气一向不错,但绝对没到能福泽旁人的地步。
尽欢一边逗着襁褓里的东东,一边打听起徐家人的来历,他们一家人都有点北方口音。
老徐大名徐志鸿,他们一家都是东北人,之前伊万的东北腔脱口而出时,他一脸亲切的笑意。
徐家的成分不算好,徐老太太是资本家小姐出身,受她的影响,老徐是大学生,有文化有技术,原来在东北的时候,在厂里干的却是普通个人的力气活。
几年前,在风暴最激烈,厂里气氛最紧张的时候,老徐报名参加了三线建设,带着老娘和小妹举家搬迁到了川省。
虽然现在的工资和川省的条件,都赶不上原来在东北的时候,但某种程度上,也远离了纷争和麻烦。
老徐现在的单位,离这里也不远,就在丹景山脚下,是天彭远近闻名的锦江厂。
老徐以自己出色的知识文化和经验技术,不仅在锦江厂施展了事业抱负,还解决了自己终生大事,顺利结婚生子。
尽欢很佩服老徐的勇气,别看锦江厂现在是天彭乃至于川省远近闻名的大厂,有的是削减了脑袋都想进的人。
但几年前建厂的时候,从外地来的职工,在山沟里挖地基建房子的艰苦却鲜为人知。
老徐透了自家的底,尽欢也得自报家门。
知道尽欢是医生之后,徐老太太就让尽欢顺便给东东把一把脉。
儿科一向有哑科的说法,东东才刚满百天,诊脉根本就诊不出来,尽欢只能从手纹上断症。
通过手纹上看,东东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东东早产了一个多月,身体是比足月的婴儿稍微虚弱了一些,不过只要精心照料,身子骨很快会健壮起来。
尽欢还跟细细说了一些科学健康的建议,徐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连声道谢。
要不是老徐赶着回去上班,徐老太太估计能和尽欢聊一上午科学育儿经。
徐老太太还再三跟尽欢说家里的住址,邀请尽欢和伊万上门去做客,老徐笑着说会备好酒等着和尽欢喝个痛快。
尽欢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之前干酒的姿势,好像太过于豪爽了,给了老徐一种她很能喝的错觉。
就算这些年,尽欢经常喝桃子酿,一定程度上锻炼了酒量,但酒量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