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摸了摸贺行之的额头,温度降了一些下来。
看来紫雪丹确实对发热有奇效,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下降了一些。
车很快就开进了县城,到了县医院。
贺行之不便移动,司机便找了两个医生和一副担架过来,把贺行之抬到了外科医生的门诊室。
司机叮嘱了罗宜喜和尽欢两人,就在医院等着,他很快去农场把徐祖爷和秦冬生接来。
尽欢点了头,心里面还是有限忐忑的,万一医生要省份证明才给看病怎么办?
她现在手里可拿不出贺行之的介绍信和任何证明。
不过幸好医生没有问贺行之的身份,倒是问起了贺行之受伤的情况。
尽欢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只好把农场大辫子医生的病历拿出来,递给医生。
结果这语焉不详的病历,中年医生立马怒发冲冠地开骂,嘴巴毒舌犀利。
“这他娘的是哪个龟儿子写的病历?这不是草菅人命吗?真是岂有此理!”
“医生医生!你先消消气,就是因为写病历的医生不靠谱,我们这才把病人送到医院的。”罗宜喜温言相劝。
尽欢接着话头往下说:“医生,我伯伯是在修路炸山的时候受伤的,具体当时是什么情况,我们不在现场也不清楚!
我们到的时候病人已经高烧昏迷,从纱布上渗出的血液和体液上看,应该是外伤感染引起的晕厥!”
“女娃子也是从医的?”医生看尽欢说得头头是道,用词也算专业,便用赞赏的语气问她。
尽欢摇了摇头,“医生,我没正统学过医,但是看过几本医术,略懂一些皮毛。
对了!一个小时我伯伯他高烧40℃,我给他喂了一颗紫雪丹!”
“唔~看来药效不错,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医生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心跳说道:“等等,你刚刚说的是紫雪丹吧?你居然有紫雪丹!”
尽欢注意到了罗宜喜看过来的眼光,小声说道,“是紫雪丹,不过刚刚吃的就是最后一颗了!”
医生听了话不由得失望,接着用医用剪刀,剪开了贺行之腿上的纱布。
整个伤口暴露出来,血淋淋的看着就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皮肉外翻。
罗宜喜看了一眼就受不了,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赶紧闭上了眼睛,拼命压抑住恶心感。
“嫂子你没事吧?”尽欢赶紧问道。
罗宜喜颤着声音,“没,没事,就是突然犯恶心,没有大碍的!”
“嫂子你怀着身子就不要硬撑着,要不你去外面花坛的椅子上透透气,等这边好了我去找你!”尽欢握着她的手搀扶她出了门。
罗宜喜点了点头,也不强撑着了,她慢慢地向花坛那边走去。
就这么一会儿,医生已经把贺行之腿上的脏血清理干净了,他的嘴里更是咒骂不休地说道:
“要是处理伤口的那个龟儿子来,老子一定甩他十八个耳光,简直就是刽子手!杀人犯!
连个伤口都洗不明白,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居然不缝合,撒点白药就裹上了!”
尽欢看医生拿着缝合针线就准备缝合伤口,便问了一句,“医生?我伯伯的筋骨上没有问题吧?”
“就算是筋骨有问题,也要等着消了炎症外伤好了,才能进行处理。”医生抬头理着针线说道:“小女娃子操心的倒是挺多,你先把心放回肚子里面,据我刚刚检查的结果,骨折的可能性非常小。”
尽欢这才松了一口气,外伤再严重也可以慢慢恢复,但要是骨折就不一样了。
贺行之现在是下放干部,但总算是还顶着干部的帽子,就算这几年一直调不回去。
但等拨乱反正平反的时候,肯定是有机会回去的。
如果骨折留下点后遗症,那他就再没有回到原岗位的可能了。
医生整理完了针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