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寒暄了一阵,便各自回家了,天暗下来了,也应该回去煮饭吃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尽欢听小伙伴们讲,秋荷又挨了几次鞭子,她妈还是硬气,一丝不苟地执行完了鞭邢。
尽欢和小伙伴们之后,再也没见过徐向红和徐秋荷。
徐向红估计是伤疤没好,至于徐秋荷嘛,肯定还在重伤中。
就算是两人都痊愈了,估计因为面子问题,也暂时不好出门。
不过尽欢也没有这个功夫管这个事情了,以为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这天早晨,尽欢和徐祖爷照例出门锻炼。
等检查完陷阱,运气还是不错的,居然有一只野羊,还活着的,就是有点蔫巴了。
回程的时候,尽欢还在山上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门前站着两个人。
等徐祖爷扛着野羊和尽欢到家门口的时候,看见的是两个穿着绿军装的少年。
正是贺家兄弟,贺重阳和贺重九。
两人比之前过年的时候好像长高了不少,笔直挺拔的身姿,像两棵小白杨,很是精神。
两人见到徐祖爷,立马立正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徐太爷好!”
“徐太爷好!”
徐祖爷把野羊扔到了地上,回了个礼。
他倒是纳闷了,“你们两兄弟提溜着行李,是准备去哪里?”
“徐太爷,我们学校要求暑假期间出来学农的!还麻烦您收留我们兄弟俩!”贺重阳说话不疾不徐的,像暖阳一样和煦。
徐祖爷听到说辞挑眉,“学农?这地里的活可是不轻松的!”
“首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贺重九挺直了身板,立马大声报告。
徐祖爷一看贺重九这个样子便笑了,典型的新兵蛋子,自信心过高啊。
他其实觉得现在的学校就是在乱弹琴,好好的学生知识分子非要到农村来“学农”。
大多数人帮不上忙不说,还要帮倒忙添乱。
添乱也就算了,最多不过返工嘛,现在这个时候,时间是最不值钱的。
最可恶的就是那种仗着自己知识分子身份,给农村社员瞎指挥的那种人。
他们甜水村地方比较偏,离县城也远,所以下地方的学生和知识分子并不多。
隔壁桂花公社之前就有不少,学农的知识分子和当地的村名发生冲突的事件。
这冲突吧,不好好处理还不行,一不小心就会背上破坏团结的帽子,让不少村干部、公社干部叫苦不迭。
尽欢拿钥匙开了门,“祖祖,请客人进门了再摆(龙门阵)嘛!”
徐祖爷立马邀请两位少年进屋,贺重九把行李袋教给贺重阳,一把就拎起了地上捆着的野羊,没让徐祖爷沾手。
尽欢看到了这一幕,在心里点了点头。
他们俩兄说是来学农的,怎么学学得怎么样,都不关尽欢的事情。
但是带着行李就意味着时间就不会太短,要是他俩在家里啥也不干,等着徐祖爷和自己伺候吃喝,那肯定是不行的。
那样的话,就算是徐祖爷没意见,她也是会把人赶出门的。
徐祖爷招呼贺家兄弟到堂屋里坐下来聊,尽欢则从柜子里拿出两个新的搪瓷盅,给倒上了热水端给两个少年。
甜水村依山而建,又有湔水河这样的大河经过。
尽管现在是盛夏,早晨山风加上水汽,也是很凉的。
这两兄弟是北方来的,万一一不注意水土不服就不好了。
“两位贺家哥哥,你们喝点热水,我们这里早上有点冷,别感冒了!”尽欢作为主人家还是很称职的。
贺重阳脸上扬起笑容,眼睛笑得弯弯的,“谢谢你啊小鱼儿!”
“多谢!”贺重九脸上仍旧是冷若冰霜,没有一点表情。
尽欢腹诽,这贺重九莫不真是面瘫患者吧?连个表情都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