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您炖这雪梨粥。”
“方才进来的时候见牌匾上写着伊人院,王爷怎么选了个这么个院子给我...”
白亚捧着粥碗,小脸几乎要藏进粥里,也不知道是夏日太热还是怎么着,那张脸红扑扑的。
凤梨有一瞬间的顿挫,她该怎么回答呢...
这是从前乐姬住的院子?
那自己只怕要挨上一顿打了。
犹豫的时候,月疏突然推门进了来,寻常打扮弯腰行礼。
“宫正怎么来了?来了也不叫小子们通报,若是本郡主睡了,你岂不是要白跑一趟。”
小姑娘的脸子立马由红转黑,暗地里还翻了个白眼。
月疏不搭理她,自顾自道,“臣在郡主隔壁的院子,若是有事只消喊一嗓子臣便能听着。”
“夜深了,宫正明日还要进宫去处理事情呢,回去睡吧,我能有什么事情。”
白亚扭过身子用侧脸对着她,捧着冰糖雪梨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吃。
月疏早就预料到了,也不怎么在乎她的反应,弯腰道,“方才在宫宴侍奉,臣见郡主没怎么动筷子,饿肚子睡觉可不好,臣叫王府下人做了些简单吃食,您多少用些。”
她身子一侧,丫鬟端着食盒子颤颤巍巍的走进来,杵在门口不肯多走一步。
月疏蹙眉,“怎么不进屋?是想让郡主自己来迎你吗?”
白亚一抬头,吃冰糖雪梨的动作都跟着停滞了。
她诧异极了,立马站起身来,“茗儿?你怎么在这?”
“她是郡主的贴身婢女啊。”月疏始终嘴角含着笑意。
欣赏着小姑娘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她道,“今日燥热,郡主竟将她落在了宫里,好在贺兰大人看着了,不然定会被巡逻的宫卫当成是刺客斩杀的。”
她的手摁在茗儿的肩膀上往前一推,隆重打扮的茗儿被推到屋子中间。
站在灯笼之下,她像极了一个笑话。
茗儿甚至觉得,那一瞬间的自己就是被关在笼子里将要处决的猴子。
白亚刚抬手,她便膝盖一软扑倒在地,食盒子的吃食悉数扑洒出来,溅的郡主满裙摆都是。
茗儿不住的叩首求饶,白亚丝毫不看她。
盯着月疏的眼睛,她笑了笑,“那就多谢宫正了。”
“郡主日后可要管好身边的人,再有下次可未必能碰上贺兰大人那般好心的了。”
意有所指的说完,月疏头也不回的离去。
小姑娘玩的把戏她早八百年便看腻了,这会子的警告她也未必能听进脑子里,日后还有一场恶战啊。
绕出白亚的院子,月疏心里烦闷,不自觉往花园溜达。
随着心中思绪翻飞,她走的越来越远,再抬头时,已经来到了无灯的花园深处。
往前一脚踩进泥泞里,她到底是个女子,天大的胆子也应付不了这种局面,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她抽出沾满泥污的鞋子,小心翼翼往回走。
“可是月疏宫正?”
低沉的男声在角落响起,月疏险些被吓晕过去。
“你是谁?”
“是保护宫正的人。”
男人从角落里出来,狐狸眼瘦高个,手腕子系着红绳和白玉珠串儿。
拍拍胸脯叫心落回肚子里,月疏道,“段佥事动作好快,我还以为你们要明日才能来呢。”
程英同眯着眼睛见她五官放松,便知定是把自己当成她阵营的人了。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他嘴角一挑,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