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谢灵谋如今在京城四处开花,若说他不想把手伸进宫里,鬼都不信。
马车逐渐远去,林杨脱了力似的牵着马往回走,原本挺得笔直的背也有几分弯了。
一炷香之前才说要远离宫里。
这会子偏生又叫他去。
谢灵谋在朝廷里吃了瘪,攒着一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徐子遥坐在太师椅上,看着他几乎把文竹剪秃了叶子,还不停手。
忍不住出言劝道,“王爷,你好歹换一个折磨,瞧那可怜虫被你修理的。”
吕安恰好推开门,面色不佳,“王爷,周到玉来了。”
“叫他进来!”
小王爷一声断喝,屋子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蹙起眉头。
见他抬脚就踹周到玉,徐子遥半点想拦的意思都没有。
虽说是人前伺候的,可周到玉毕竟常年都不干什么力气活,娇嫩的皮肉摔在地上蹭破了好大一块皮。
拎着他的衣领子,谢灵谋咬牙切齿,“你居然敢骗本王?”
“王爷,莫说是您,便是小奴自己都被骗的好苦,宫里传信儿的人今早被秘密带到暴室,等小奴知道的时候已经魂归西去了。”
毫不在乎嘴角挂着的点点血迹,周到玉水汪汪的眼睛往上一翻,“若是王爷不信,你大可将小奴杀了。”
眉头拧成疙瘩,谢灵谋问,“你是说宫里警觉了?那传信儿的人知道多少?”
“不会牵扯到王爷,他只知道是我要消息,不知道后面的。”
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下片刻,心不甘情不愿的撒开,谢灵谋揉了揉酸痛的后背。
下了朝谢衍拿着藤条狠厉的给了自己两鞭子,这会子还疼呢。
“宫里来人找你了?”
后者依旧摇头,“这便是小奴担心的。”
“传信儿的人是信得过的,可也怕他经不住暴室的严刑拷打。”
“太后身边的月疏姑姑现在是主管刑罚监牢的宫正,她的手段狠辣极了,若是真的问出什么不该问的,王爷定然无事,但小奴日后就不能在于王爷来往了。”
周到玉擦掉嘴角的点滴血迹,这会子朝徐子遥躬了躬身子行礼。
“见过徐大学士。”
谢灵谋冷哼一声,“你倒是懂礼貌。”
把玩着香喷喷圆滚滚的香瓜,徐子遥沉吟片刻,“既然如此,王爷,咱们要重头打算。”
“太皇太后今天已经出宫了,宫里群龙无首,是往里送人的好时机。”
“怎么送?给皇帝的后宫塞人吗?皇帝还不会跑呢。”
没好气儿的怼他,谢灵谋又道,“给宫里塞人都不如直接收买一个来的利索。”
周到玉突然道,“听说苏和太妃和侧妃娘娘走得很近。”
“如今太皇太后不在宫中,朝野和后宫一并压在了太后娘娘的身上,段时间看她能应付一二,但长时间的话她势必要找帮手,王爷可顺水推舟,帮苏和太妃一把。”
他的规矩很好,即使是坐着也记着尊卑,半边挨着椅子,双腿并拢支撑重量。
“张娴那个墙头草...”谢灵谋不甚满意。
徐子遥明显知道他要说什么,立马接话,“墙头草最好,咱们可用她一用,无用了再甩开便是。”
半掩着的门映出了吕安的身影,晃来晃去的惹得谢灵谋心烦。
“门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