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申道,“你是雍王送我的婢子,做婢子就要有做婢子的样子,从前在陈家,他们是怎么教导你的?安生的做好米粥,别吵出太大动静。”
门砰的关上,云姬的泪水不知是吓得还是委屈的,扑漱漱往下掉,越哭声越大。
她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接受白音,虽说没什么钱财,但好在外表还看是俊俏的。
可他一个外族质子,一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居然还敢来威胁起自己了!
越想越委屈,她的哭喊声几乎要穿破屋顶。
半晌也不见白音出来哄人,她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她要回雍王府去!
大门猛地开了,收拾好的包裹被白音一把扯走丢在地上。
他脱了外袍,手臂的线条在质量并不好的里衣下隐约可见,抽了条的身板绝不是云姬能打过的。
“你给我安生的呆在这,雍王不会来救你的,若是你敢走,我就将你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谢灵谋是个只会朝女子下手的废物!”
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云姬,白音压低嗓音,“你觉得到时候谢灵谋还会接纳你吗?”
云姬不敢言语了,看着那扇门又猛地关上,低头抹了两把眼泪。
白音府外的树梢上,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蹲在那。
瘦削的那个猛地伸手拍掉了嗡嗡叫的蚊子。
伸手在空中不断挥舞赶走飞虫,他不耐烦极了,“他们吵架了,咱们动手?”
圆润些的那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枕着胳膊晃悠着腿。
懒洋洋回到,“再等等,刚来就死了岂不是让人觉得咱们可疑。”
“那得蹲到什么时候?咱们可是暗卫,居然还这偷窥人家的家务事。”
瘦削的那个老大的不情愿,“人家都被派到各地去监测什么什么大疫了,只有咱们俩在这听人家的墙角。”
“听吧,你以为他们那是什么好活计?搞不好那可是容易没命的。”
圆润的那个飞刀脱手而出,贴着瘦削的头皮滑过,逼得他仰面躺在树杈子上。
“不如你躺下来好好歇歇,咱们在这算是享福呢,那些被外派出去的,若是不小心给感染了,没人救治不说,只怕主子也得直接废掉他们呢。”
似乎听着什么骇人的传闻,瘦削的那个一骨碌翻身趴着看着他。
“你不信?”圆润的那个问。
瘦削的摇摇头,“若是主子不想叫他们活,岂会一人发十两银子?”
“你也说了那是十两银子,主子那是从宗门顺来的钱,不发白不发,又能捞着好又能得美名,这买卖多合适啊。”
瘦削的接着问,“那咱们怎么只有二两?”
“那十两银子买的是他们的命。”
圆润的似乎有些困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儿,接着说道,“你盯着,下半夜叫我,咱们明儿晚上就动手。”
半晌功夫,老友熟悉的呼吸声便传了来,瘦削的索性翻身坐起来,他还是不明白。
分明那被派出去的又有钱又能游山玩水。
他怎么偏说这又辛苦又没银子的是好活计?
再见周到玉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常年带在腰上的那束腰带也摘了去。
谢灵谋蹙着眉见他板正叠好面纱,擦擦板凳,才坐在自己眼前。
“大人是觉得我的府里会搬不干净的板凳给你吗?”
“小奴在宫里待惯了,身上沾了许多小毛病一时间改不过来,王爷请见谅。”
周到玉穿着月白色的袍子,高高立起的衣领子将将遮住脖子上的伤痕,看样子似乎是藤条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