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她垂着头,就连平日最感兴趣的糕点都提不起兴趣了。
贺兰喜跟了一路,忍不住问道,“大人可是在想那个踩钢刃的壮士?”
“别乱说,若是被姑姑知道了我又要挨骂的,再说人家是有家眷的。”
林棋依旧垂着头,若不是贺兰拉的快,她险些要撞人身上。
贺兰不再说话了,从雍亲王到方才的义士,林棋似乎都所遇非良人啊。
“贺兰,你说,我去做姑子怎么样?”
这句话来的措不及防,贺兰半晌没说出话。
蹙着眉,林棋查着做姑子的好处,一拍手又道,“我去带发修行好了。”
“大人还年轻,说不定明日便能遇见两人了,太后娘娘说过,人都是触底反弹的。”
见她不明白,贺兰给她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是一根绳子,绷直到一定程度再松手,它自己然回弹,所以好事坏事都是交织的。”
若有所思点点头,路过一卖麻绳的摊位时林棋盯了许久。
半晌她才道,“贺兰,绷直了再松手是回回弹,但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会断的。”
贺兰喜哑口无言。
往宫里走的路上,李宛算着谢衍和淳王谢阻的日程,掰着手指头来来回回查了几遍。
“娘娘,若不出意外,谢阻今日已经进京城了,可要召见吗?”
林杨看出了她的心里事,又道,“他被慎王爷一撸到底,如今是庶人一个。”
“不见。”
李宛果断摇摇头,谢衍既然做了这决定摆明了就是要弃用他,那自己见算什么事儿。
“按照淳王封地传回来的简报,他的罪责够杀千百回的,谢衍怎么就那样轻易的给放过了?”
她嘟嘟囔囔的琢磨着,难不成谢衍要调查什么东西?
“听说是京城有人和淳王串通,慎王爷或许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林杨不大愿意提这个人,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自己对眼前太后的不一样,也能感觉到她和慎王之间的不同。
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没有被野鹰驯服的机会。
“娘娘养过鹰吗?”
这问题来的没头没脑,李宛迷茫的看着他,“这深宅大院的养鹰,实在太糟蹋了。”
难过的收回目光,是啊,实在太糟蹋鹰了。
几人各怀心事的往回走,谁也没注意到路边有人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们。
出了市集人便少了许多,到岔路口之时,突然有人窜到了李宛的马蹄子底下,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守住了缰绳,定会血溅当场。
蹙着眉看眼前蓬头垢面的人,林杨厉声问,“前面何人?!”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求太后娘娘救命啊!”
那仁宝高举双手山呼万岁,整个身子都匍在地上,衣衫褴褛浑身血污,许久不曾洗澡导致的污臭惹得几人捂住鼻子。
眼见有人侧目过来,林杨翻身下马拎着那人要往无人的角落去。
拎起来才发现那人手脚皆有伤口,如此热的天气已经溃烂道骨子了。
李宛蹲下身子捏着他的脉,“阁下是谁?”
“臣...臣..谢阻,见过太后娘娘。”
一听这名,贺兰喜和林杨登时都绷紧了身子,隔在李宛和他之前。
林杨厉声道,“罪人一个怎么敢自称臣?”
“罪人,罪人知道错了,自封地到京城,罪人是一路走来的,便是脚掌都磨出了几层的茧子,罪人真的知罪了,慎王爷说要等罪人回京再论罪,罪人知错了,求太后娘娘开恩,求太后娘娘帮臣劝一劝慎王爷!”
连日的劳累让谢阻整个人都瘦脱了相,他手脚的伤口如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