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殿外,张娴和陈天舟慢悠悠的走着,暖黄色的宫灯把两人的影子拉的极长。
拍着陈天舟挽着自己的手,张娴道,“你才大婚,哀家转头就留你在宫里过夜,想来王爷定然要恨死哀家了。”
“臣妾能被太妃娘娘看中留下是臣妾的福气,也是雍亲王府的福气..”
看她就要屈膝行礼,张娴笑着拉起她的手,水润润的眸子盯着她道,“咱们年纪相仿,私下里咱们就以你我相称好不好?”
“从前做女儿时我就孤身一人,后来入了宫经历几番生死,更是没有朋友了,就连做了骇人的梦都没法子和人分享。”
张娴小扇似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周身的气氛也随之低落,她也不过是十五六的女子。
太妃太妃的叫,她自己心都老了。
陈天舟再一次被她说到了心里去,她又何尝有朋友呢。
“若是娘娘不觉得臣妾冒犯,那臣妾便这样叫了。”
张娴的眸子登时绽放出光亮亮的色彩,拉着她的手道,“如此,那咱们便是朋友了,日后你可要长长进宫来陪我,别嫌我烦啊。”
思量片刻,陈天舟道,“日后你若无聊了,我便赶在朝会散场的时候来寻你,如何?”
“为何朝会散场?”
张娴恍然大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调笑道,“果然是新婚的小夫妻,好的想蜜里调油似的,我岂会整日的霸占了你?”
见她明显是误会了,陈话,自己对林杨这份儿心,或许要一辈子都藏在心里。
无意间抬头时,她忽然瞧见两个人,好奇问道,“那可是太皇太后和林尚宫?”
张娴定睛一瞧,将她拉进了拐角的黑影里,“别出声。”
林松间似乎遇到了什么急事儿,走的又快又急,林棋得一路小跑才能追得上。
拎着裙摆,紧赶慢赶的撵着她,言道,“姑姑,世子们都要进京,太后娘娘提一提小秦王是再正常不过了,她或许没有那个意思呢?”
“怎么可能没有?”
林松间骤然停脚,吓得黑暗里的张娴和陈天舟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竖起耳朵接着听。
她说道,“叫你备好的药,准备了就是,其他的不要问。”
捂着脑袋,林棋有些头痛,“姑姑,那药是要有方子才能开出来的,这种要人命的药怎么能说拿到就拿到啊?”
“咱们回宫里说。”
林松间甩下一句话转头就走,林棋只得接着拎起裙摆一路小跑的跟上。
直到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过去了,张娴才长出一口气。
陈天舟半蹲着身子,“她们想做什么?”
张娴却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脸,正色问,“你想变成正妃吗?若是想,回去将今天听到的一字不落转述给谢灵谋听,他自然会知道该做什么。”
将信将疑的看着她,陈天舟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光亮里,“这不是你计划好的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真是被陈继那一遭搞怕了。
无可奈何叉着腰,张娴问,“我如何能算到林松间经过这?又如何能算到林松间会说这一大堆话?”
笑着拉过她的胳膊,陈天舟软下脾气哄着,“不过是问问,你怎么就急了?”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的往合欢殿里,夜间吃的满肚子吃食终于逐渐平复了。
陈家的破败小宅子里,陈继住进了陈天舟的屋子,满地的瓶瓶罐罐取代了书籍。
陈夫人进门时不注意一脚踹翻了白玉瓶子,里面的内容物咕噜咕噜流出来,被干涸的地吸收的一干二净。
陈继叉着腰看她,“娘,你下次进门能不能叫一声?”
陈夫人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