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十门礼炮要十万两银子?他的炮台是金子做的不成?”
拍掉呼在身边的蚊子,邵河清点点头,“猜对一半,他的炮台底座是金子做的。”
原样放好,段禧问道,“那个御史叫宗停还是宗行?”
扇风的邵河清一愣,“宗...他就那么随口一说我也没仔细听,反正是姓宗就对了,先皇登基那年他被派到淳王身边做御史,小四年了依旧是个六品小官。”
“若此人是宗行,那这罪证绝对可行,他是京城商户宗家的长子,算是我的发小。”
段禧点点头赞赏道,“看来他依旧没被时间磨平棱角。”
两队宫人突然端着红通通的水盆子在屋子里进进出出,血腥味蔓延到鼻尖里引得邵河清不断蹙眉。
走了一遭战场,他才明白为何姐姐不叫他动这些。
指着屋里,他问段禧,“所以你为什么不叫我进去?”
没等人回话,四个小厮抬着浑身是血满身都是口子的淳王往外走,伤口溢出的血滴答滴答。
谢衍最后出来,那身军营里的窄袖依旧干净整洁,只是细长的手指被染红了。
他朝两人招招手,“河清,来。”
两人急忙忙的从阴凉里跑到檐下,又有两个小厮扶着痛哭不已的内侍出来,他几乎无法走路只能靠人搀扶。
“这是怎么了?”邵河清不解。
谢衍从怀中取了一片画集的碎片,上面是完整的李宛的脸。
他道,“京城里有人给淳王送了一张半裸的女子画像。”
那张脸画的惟妙惟肖,邵河清蹙着眉,“画的我姐姐?”
“是,京城能有这种绘画技巧的画师不过区区几位,等咱们回去,这画的源头自然会水落石出,本王会将他们一个个的抽筋剥骨,好为诗奴赔罪。”
谢衍的眸子阴冷无比,即使在夏日里依旧让旁观的人胆寒不已。
一双大手死死攥着长刀,邵河清僵硬的回头看着淳王,“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
“本王已经为他实施了宫刑,并在四肢各开八刀,日后这些口子既不能痊愈又不血流尽而死,将他贬为庶人发配回京,好钓出幕后画像的人。”
拿干净的白帕子擦掉了手上沾染的血迹,谢衍随手将帕子扔在温茶的火盆里。
“你若想发泄就去吧,别杀死他就行。”
邵河清摇摇头,用极强的意志力控制住自己,“他是禽兽,臣是君子,便是杀人也得合规礼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