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松间对陈天舟没什么好脸色,对谢灵谋更是没什么好感。
毕竟她才说服自己可以把小侄女嫁给雍王做王妃,他转头就给自己搞了个侧妃出来。
从甘泉宫出来时,陈天舟觉得自己快被生生剥掉一层皮了。
擦着额间的细汗,她问张娴,“太妃娘娘,太皇太后往日里都是这般严厉的吗?”
后者拉着她寻了个安静的无人角落,宽声劝道,“这几日天气燥热,太皇太后心情不好也是正常的,你别放在心里,若真有什么事情了还有哀家给你撑腰呢。”
“太妃为何对臣妾这样好?”
理了理她的袖子,张娴笑得有几分苦涩,说道,“哀家从前也是庶女,后来娘亲被抬成夫人才变成了嫡女,看着你就像看着从前的自己似的,实在是忍不住想帮衬一把。”
“若是侧妃觉得哀家过界了,那哀家日后安静便是了。”
眼见她转头就要走,陈天舟顾不得礼节立马抓住她的袖子。
“太妃娘娘这话可是要叫臣妾羞愧而死了,能有太妃娘娘照拂已经是臣妾祖上修来的福分,岂有嫌弃的道理?只盼望着日后娘娘能多多关照呢。”
陈天舟那双水雾似的眼睛泫然若泣,张娴拉着她的手,感慨道,“咱们年岁相仿,若不是碍着这身份,只怕会成为最好的闺中密友,我的身份在宫里实在尴尬,也没什么人敢和我走的近些..”
“娘娘放心,日后臣妾得着机会了便进宫来与您作伴,臣妾来给你解闷儿。”
这番惺惺相惜叫陈天舟以为自己找到了知己,若不是在宫里,她真能抱着张娴大哭一场,见远处林棋拎着裙摆赶来,张娴忙退后两步拉开了距离。
推了推她,“快去吧,林尚宫定是来寻你的。”
“尚宫寻我何为?”
叹了口气,张娴道,“怕是为了王爷呢,听听她如何说就知道了。”
大老远儿见两人聊天,跑近了却发现只剩了陈天舟自己,林棋拄着墙累的气喘吁吁的。
“尚宫大人...”
“臣是来传话的,太皇太后有令,雍王爷在丧仪中迎娶侧妃已是违抗了礼仪法制,希望王爷与侧妃日后能恪守律法修身养性,莫要在丧仪期间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如今的雍王府两位主子刚刚好。”
林棋拱手行礼,尚宫的袍子随风鼓起,勾勒出她越发瘦削的身子骨。
这话说得十分露骨,陈天舟的脸红一阵子白一阵子的,她越羞涩便越发的能带入张娴的话。
这位尚宫定然是心意谢灵谋的,不然为何与自己说话时面无表情?
看着那张和林杨十分相似的脸,陈天舟五味杂陈。
久久听不着回应,林棋蹙着眉,“侧妃可听着旨意了?”
盯着林棋的眼睛,陈天舟问道,“尚宫觉得雍亲王是什么样的人?”
两个小女子在风口里各怀心事看着对方,半晌林棋突然笑出了声。
“一个能在成婚前就私相授受定下侧妃的人,侧妃想让臣怎么看他?”
笑意登时僵在嘴角,陈天舟袖子里的手死死攥着,“尚宫此话说的太难听了些,不过是我嫁了你想嫁的人,进了你想进的府,也不至于如此挤兑本妃吧?”
“娘娘现在说话的语气和从前的苏和太妃十分相似,臣好心提醒一句,这宫里的人都是七窍玲珑心,你以为他们是为你好,实际上都是想拿您做筏子给自己赚利呢。”
退后两步拉开距离,林棋看着她身上那套淡藕紫色的侧妃服侍,远远没有自己的大红官袍好看。
“对于雍亲王,娘娘大可放心,臣半点兴趣都没有。”
话毕她转身就走,那意气风发的背影看着的陈天舟心里极其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