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慌忙抹去眼泪,低头收拾菜叶子,泪痕干涸在脸上也不擦掉。
陈天舟抱臂看着她那骤然的转变。
“四姐姐,这是怎么了?”
陈继见两人气氛尴尬,立马哈哈大笑的打着马虎眼,拉起母亲扶坐下。
“宫里的旨意下来了,今晚便有小轿子来接四姐姐过门,咱们家的女儿可是雍王府的第一个女眷。”
晃着手上的喜鹊登梅玉佩,他又道,“这便是雍王给的定亲信物。”
“一枚玉佩?”陈天舟嘲讽道,“三书六礼呢?媒婆子呢?宫里旨意呢?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
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脑袋,陈继道,“姐姐,如今是丧仪期间,事情不易闹得太大,等这段日子过了,雍王爷自然会给你补上的。”
陈夫人猛地站起来,见一双儿女都盯着自己,她什么话都没说只往屋子里去了。
从前抬不起头,往后她定然更抬不起头。
陈天舟要做雍王侧妃了,日后自己岂不是要和她卑躬屈膝?
抱着肩膀,陈天舟冷言道,“老夫人不愿意呢。”
陈继是何等聪明人物,笑着道,“姐姐从这破宅子里出去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岂会不愿意?”
“咱们家虽然没什么钱财了,但能给姐姐的一样都不会少。”
从怀里取出帕子包成的小袋子,他取了两张地契,“这是我入仕那年存银庄子里的,用的是小厮名号才没被人收走,姐姐拿着,到底在雍王府里能有些底气。”
这两张地契光看占地面积就有个小五百步见方,陈天舟方才有了笑模样,毫不犹豫收了。
他又拿了一白瓷瓶子塞过去,“这药,姐姐要趁机喂雍亲王服下。”
陈天舟蹙眉,“何物?”
“现在府里只有姐姐一个女子,如此大好时机如果不拿来抓住雍王的心,就实在太浪费了些,这东西能帮助姐姐牢牢的抓住他。”
陈继打开瓶口的塞子,倒出两粒在手里,里面是米粒子大小的药丸儿,扔进水碗里,转眼消散。
“遇水即溶,只要扔在茶缸子里,他定日日往姐姐的房里跑。”
陈天舟上下打量他,“既然要给他那我势必也会多少喝些,你喝了我看看。”
端起水碗,陈继毫不犹豫一饮而尽。
见她拿瓶子去了,陈继方才捂着嘴猛冲到墙角,捶打着肚子连连往外呕。
半晌等他抬起头,小厮才道,“公子,奴才看老夫人连日的不高兴,今夜再出什么岔子可怎么好?”
擦掉嘴角的水迹,陈继看着左右对称的两间屋子。
这宅子太小,两女子不和分居两室,自己被挤得只得和小厮一起睡在大堂。
“雍王府来话说了要悄悄的办,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以防万一...今夜拿药给她放倒。”
谁也不能阻挠他日后攀爬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