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宫里大批量采购药材险些引发民间恐慌,林棋坐在马车里看着市集外日渐繁华的景象,对李宛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马车停了许久,车夫请示道,“姑娘,前面过不去,咱们从东街绕成吗?”
“罢了,我自己走着去吧。”
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马车上下来,林棋又吩咐马车夫道,“那药铺就在巷子不远处,若是从东街绕反而远了,你寻个阴凉地方略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
酷暑的太阳毒辣,丫鬟高举着伞费力的照顾着她,一堆小儿横冲直撞跑过,差点将林棋撞了个趔趄。
丫鬟眼疾手快扶住,“姑娘,可伤着了?”
“没,这孩子也太活泼了些,我在这个年纪时就只敢爬爬屋顶呢。”
打扫掉衣裳蹭的灰,林棋毫不在意的往里走,丫鬟跟在左右极其不高兴。
她笑道,“叫你家里等着,你非要跟来,现在又摆出这姿态,到底想做什么嘛。”
“婢子是在替姑娘委屈,整日在宫里没自由,如今好不容易有半天假可以回家瞧瞧,干嘛非得自告奋勇的出来买药呢,再说院判大人也是,明明就守着太医院,非要叫咱们自己来抓药。”
她嘟嘟囔囔的絮叨着,林棋则兴致勃勃的看东看西。
在宫里被关的时间久了,现在看什么都是新奇好玩的。
见她乐呵呵的,丫鬟更不高兴了,“姑娘你听着我的话了没?”
林棋被做糖人儿的引走了注意,拉着她道,“好了,你莫要抱怨了,整日在宫里待着,回家了还是待着有什么意思,出来转转多好啊。”
“再说,正因为二叔是院判才不能从太医院拿药,我们家从古至今都清清白白,若因为这点子药败坏了名声可犯不上。”
卖糖人的老者将糖勺子高高扬起,那滚热滚热的糖极其听话的排列成栩栩如生的小女子。
老者笑眯眯看着林棋,“姑娘,可要来一个吗?”
见自己的脸跃然糖人之上,林棋兴奋极了,要付钱时才发现荷包不见了踪影。
她猛然想起那撞她的小子。
和她身形身高都相差不多,身上没有异味没有饰品,应该不是乞丐。
“定是那小子偷去了。”她看着丫鬟。
提步往回走,林棋越想越生气,她的钱被偷倒是没所谓,可若被偷的是个等钱救命的岂不是危险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那熟悉的身影打眼前一晃,她断喝,“你别跑!”
两人你追我赶的往前去,转眼就消失在丫鬟的视野里。
林棋顾不得许多甩开了裙摆拼命撵着,直到那小子被不知何处飞来的铜锣打中后背摔倒。
拄着膝盖气喘吁吁,她手一伸,“还我银子。”
那小子头一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说话,她才发现这是个女子,看她腰间别着把带豁口的刀,林棋立马抽出来,刀把写着言粥二字。
“好好的姑娘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偷我的钱?钱袋子拿来!”
言粥脸又一扭不想听她说话。
情急之下,一柄长剑钉在地面拦住言粥,一长身玉立的公子从人群中来,教训她一顿。
高挑身量细长手指,是很好看的人。
林棋似乎有点心跳过速,她捏着虎口强迫自己冷静,自己还有孝期呢。
直到放走了小乞丐,钱袋子摆在自己眼前,她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雍王。
慌忙要行礼,那双细长的手稳稳当当托住她的小臂,抬头望去,谢灵谋的眉眼居然如此好看。
他笑道,“宫外就不必多礼了,快点点看可有少银两?”
拆开荷包的手微微颤抖,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