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提溜着挣扎的胡彦思。
他嚷嚷道,“陛下,这小子心有鬼胎,定是他将小皇子捂死了!”
“你说什么?”
胜玉猛地坐直,眼前一片花字她又砰的摔回床上。
顾不得什么,甩开林棋的搀扶爬着就要下床,“皇儿!朕的皇儿!带他来见朕!”
林棋怎么劝也劝不住,胜玉到底还是看着了那出生就没动静的孩儿,凄厉的尖叫喊得宫人都为之落泪。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猛地抽出张浮的配刀,抬手一挥砍断了胡彦思的脖颈。
鲜血溅了林棋满身,好在哥哥扶的及时,否则她定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呆坐在床上,胜玉抱着孩子不停喘着粗气,似乎有人扼住了她的脖颈。
她的孩儿,她和苏节唯一存世的联系,居然就这样消散了。
眼前的视线越发的模糊,她只觉得两腿之间一股温热,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陛下,陛下大出血了!陛下!”
宫人的尖叫和宫门被撞开的动静同时响起,谢衍等人带兵进来之时,大殿乱成一团。
此时人命要紧,李宛顾不得许多,扑过去想抢救胜玉,可她已撒手人寰。
“还有救吗?”
谢衍问这句话的心情极度复杂,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姐姐。
垂着眸子,李宛道,“她去了。”
胜玉仰面朝天连眼睛都没闭上,将孩子紧紧束缚在胸前,任凭宫人如何用力都掰不开她的手。
谢衍坐在桌面,心里乱极了。
徐子遥抱着一大堆没批过的奏折站在他的窗子前,朝他挥了挥手里的奏折本子。
他喊道,“殿下,书房里的奏折堆得比山还要高!您快出来看看吧。”
谢衍临出门前看了胜玉一眼,“将这母子葬在一起吧。”
谢灵谋站在门口,从始至终半步都没被踏进去,谢衍路过他时,他突然道,“臣觉得不妥。”
“胜玉公主本来是大梁最尊贵的嫡公主,可她先是秽乱宫闱与外臣私通,而后又窜连朝臣谋反,祸乱人间鱼肉百姓,她不配以最尊贵的礼节下葬,而这个**的产物...
谢灵谋指了指可怜的孩子,“他更是不配葬在皇陵。”
从汀州的几面之缘到现在,这是谢衍头回如此认真的审视这个侄儿,身量将将抽条,单薄瘦弱的身子裹在铠甲里,和从前的五哥一样,都喜欢将佩剑握在手里。
只是用那样直率的眼睛说出如此的话,有些震惊他。
“殿下!殿下!”
徐子遥在窗外大声喊着,手里的奏折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李宛明知谢衍心中纠结所在,顺水推舟道,“既然世子如何有见解,那公主的身后事就交给世子处理吧,你可愿意?”
颔首点头,谢灵谋道,“臣愿为娘娘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