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王就是张浮在张娴的授意下抓走的,如今又是他亲自带着来见的林松间。
母子相见必然要抱头痛哭,受不了小孩儿高昂的声调,张娴躲了出来。
张浮追了出来,盯着她的眼眸,“小姑姑,你到底揣的什么意思?”
躲开毒辣的太阳,张娴没理会他的逼问,坐在林松间院里的秋千上,一下比一下荡的高。
见她丝毫不把把自己放在眼里,张浮突然扥住高高昂起的绳子。
他怒视她,“我在问你话,为什么叫他们相见?今儿若不是我给你打掩护,一旦有人报告到陛下那,你我都要完蛋!”
秋千荡不了,张娴也不生气,看着他问,“听说你改名字了?”
“我该怎么叫你呢,张统领还是皇后娘娘?听说你还选了清凉殿做宫址,还是叫皇后娘娘比较好吧。”
张娴的深蓝色袍子在阳光下越发的像黑色,衬得她似乎都衰老了三分。
她话里的奚落如此明显,张浮岂会听不出来,垂着眸子看她。
半晌他突然笑了,道,“太妃娘娘日后与我说话要客气些,小心鞋子改小,穿着硌脚。”
“你能迷惑了韦青禾,叫她以为自己怀的林杨的孩子,自然也能杀了我,命都没了鞋子大小又如何?”
抱臂看着她,张浮弯下身子,“小姑姑,我这是为了咱们好。”
避开他的视线,张娴转头望向屋里,那母子正相拥着谈天。
小秦王是个早慧的孩子,她甚至都不敢和他对视。
她垂着眸子,先头还说胜玉的孩子生下来给自己,如今可好,她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叫谢渝就住在这吧,也就这个年纪能和母亲亲近亲近,再长大些就没话说了。”
张浮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厌恶的蹙起眉头,这女人越发的痴呆,若不是看在她和自己是仅存的张家人,自己岂会留她的命。
他道,“你被灌了什么迷药?说些什么鬼话?我今日能带他来都是看在你面子上的...”
宫人连滚带爬扑倒两人身前,哭着喊,“陛下发动了,请大人快回去看看吧!”
城门仍旧鏖战,谢衍的军队分了三批轮换着动手。
城门守军不过一万人,哪里抵得住这种车轮战术,天亮时分尸横遍野,久久没有后援,众人也没了反驳的斗志。
在成队的逃兵中,逆向而走的雍世子谢灵谋很是明显,他穿着结实的铠甲拎着长剑,打算在此了结了谢衍的命。
谢衍是那群人的主心骨,日后也必然是他登基为帝,若是他死了,李宛何足畏惧?
昨儿他整整想了一夜,敢杀自己的父王他就要付出代价!
头顶缠着绷带的兵卒拦住他,疑惑的问,“雍世子?你可是带着后援来的?”
“皇城大门紧锁,我进不去,两位世子呢?”
他在宫外徘徊了足足半炷香,结果就连今日的早朝都停了。
“世子,若没有外援就快快去逃命吧。”那兵卒一瘸一拐的把着石砖往下走。
抓住他,谢灵谋纳闷的问,“怎么回事?”
“世子有所不知,凌世子被流箭伤了,肃世子心疼众多将士,正打算和门外的慎王求和呢,现在乱成一团了,世子快逃命吧!”
那兵卒三两句说的胡言乱语的,见他慌不择路的滚下城门,谢灵谋心里越发的疑问。
紧跑了两步就见凌乱的城墙之上,肃世子抱着奄奄一息的凌世子嚎啕大哭。
除了那柄插在心头的箭,他再无半点外伤。
那柄箭的尾羽居然还是京卫守军大营的。
肃世子声泪俱下的哭诉着他的好兄弟是如何尽心尽力的,谢灵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