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林杨窝在妹妹的房间里,看她将自己的两件大氅改成窄袖的夜行服。
林棋担心极了,衣服虽缝好了却迟迟不想给他,“你真要这么冒险?”
“白天肃世子的话你在内室里想必都听到了,我是不信他会真的迎接慎王进城。”
林杨拿过她才改好的衣裳套在薄衫外,狠狠扎紧腰带。
他又道,“若是他假意开门后脚来个关门打人,那大梁就真的没救了,现在邵统领又下落不明,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段佥事和徐大学士从监牢里救出来,如此或可为慎王换的一线生机。”
“可小叔叔...”林棋欲言又止。
看出妹妹的担心,他蹲下身子看她。
林杨劝道,“小叔叔病的越发的重了,咱们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将他接出来反倒不好。”
摸摸妹妹凌乱的鬓角,他故作轻松的说道,“再说了你哥哥生得这么好看,勾勾手指都能叫韦青禾神魂颠倒,只要我听她的话,她就不会动小叔叔的。”
林洵被下狱后药便断了,林杨被带出监狱那会儿他甚至都没法子长时间的站立,如今都是将脑子别在刀尖上过活,若是把小叔叔接出来恐怕对他病情更不好。
再说现在朝政一团糟,他们还需要林洵理政,故而也不敢动他。
小姑娘呢喃道,“你们都有江山大义在身上...
林棋别过脸不叫哥哥看见自己的落泪,她死命掐着胳膊不哭出声,努力让说话的动静听起来正常。
“你、父亲、小叔叔,都是这样的,就从来没想过家里吗?从前娘之所以要护着韦青禾其实也是怕你出事,她心里也苦。”
看得出她心里不舒服,又看边上绣架子上的半成品新嫁衣,他的妹妹从小锦衣玉食,是连冷水都不曾摸过的金枝玉叶,如今却为了韦青禾连夜的缝制衣裳。
他烦躁的想一脚踹翻绣架。
“莫要再绣了,绣得这么好干什么,穿在韦青禾身上白白的浪费。”
眼见他要拆了绣衣,林棋哭着抱住他的腰,“哥哥,哥哥!别再糊涂了,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
“只是苦了你,我是个没用的,若是像三伯伯似的是个纵横疆场的汉子,又何至于叫你在这为她缝制嫁衣?”
拉着林杨叫他平定情绪,林棋捂着他的嘴让他小声点。
看了看窗外,她道,“要走就快走吧,我哪里有什么苦不苦的,若不是需要缝制嫁衣,我现在还在牢里关着呢。”
不知自何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林杨忙将妹妹护在身后,抄起剪布的剪刀警惕的环顾自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