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达格宴请众人,我都瞒着我母后没敢告诉,当初就该杀了他泄恨,大梁如何说?”叶尔兰急切的问道。
“大梁还在外和绒族打,只是达格..世子现在要抓紧处决他!到时候大梁和绒族也两败俱伤,咱们就可以坐拥渔翁之利了..”
兰须臾的眼里皆是兴奋和杀戮的快感,世子却有些犹豫。
“可汀州..”
“汀州撑不了多久,世子信我,到时候咱们还能在大梁捡些余利呢。”
大门被突然推开,昆盈站在门前目光灼灼,“相邦处心积虑想吞并大梁,到底是何打算?”
“母亲..”叶尔兰立马站起来。
兰须臾立马将他请了出去,优柔寡断的实在太耽误事。
等屋子里没了人,昆盈才翩翩然坐下。
她问,“相邦是孟州知府之子,也是安州程英茁的养子,我说的对不对?”
盯着公主严肃的神情,新任相邦眼神里半点畏惧都没有,他甚至还摁了摁人中的假胡子。
他躬身子道,“公主说得对。”
“那你为何说自己从小流落?你心里恨得到底是谁?是皇后李宛?还是大梁?”
不等他答话,公主手一抬,藏起来的近侍一拥而上将他摁倒在地。
昆盈厉声训斥道,“你在大梁便劣迹斑斑,如今还敢冒充相邦蛊惑我儿,你是谁派来的间谍?”
间谍两字登时刺激了兰须臾的神经,他的假胡子被地面扯掉了小半,神色癫狂。
他大吼着却又转而乖巧起来,“为什么你们都不信我?为什么?你来,我告诉你是谁指使的我。”
近侍被他的话说的不知该松还是紧,慌神的刹那就被逃脱的兰须臾砍断了头颅。
他步步逼近昆盈,眼底是从前掩饰的极好的权利欲望。
他道,“公主,为何你们不信我?从前的李宛, 现在的你,你们都一样!”
“利用了我却又一脚踢开,若没我暗中帮忙,你觉得达格的母妃能这样快杀掉北翟王吗?你真以为世子的位子就那样安稳,他就能等到北翟王自然老死?”
伸手拽住要跑的她,毫不犹豫的割破了她的脖颈。
兰须臾在她耳边轻声道,“正当自己是李宛可以随意操纵我吗?你还是..去死吧。”
殿门轰隆开启,他手提带血的近侍头颅出来,随手一甩,脑袋咕噜噜的滚到一边的阴沟里。
叶尔兰推开他跑进屋里,震天的哭嚎声响设天际,
兰须臾阴鸷的看着要冲上来将自己砍杀的兵卒,那浑身带血的恐怖模样生生吓退了许多人。
不屑的扔掉长剑,他复又提步进去,蹲在抱着母亲痛哭的世子身边。
左右冲出来的兵卒将兰须臾再次摁倒在地,这回纵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闯出不去。
但他清楚叶尔兰需要他的辅佐,只要需要他,他就死不了。
他冷静言道,“世子,你今日杀我,就是给了达格提刀来寻你的借口。”
“真不知道你的嘴里几句真几句假。”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叶尔兰的泪还挂在眼角。
脸贴着冰凉的地面,他又道,“殿下,想要为君就要心狠,优柔寡断者难成大事也,臣杀的那两名近侍皆是从前在达格眼前服侍过的,这分明是达格在密谋杀害太后。”
“但换句话说,达格也是在为您的宏图伟业铲除障碍,太后在,牵绊在,世子如何成事?!”
压着他的人在叶尔兰的示意下松开了手,年轻的世子心有愤恨没法子发泄,他确实还需要这人。
兰须臾打扫打扫身上蘸的灰,道,“给臣一千兵马,臣今晚就带达格的人头回来扶殿下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