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族来证盟的是谁?”李宛转头看白云舟。
“是最近夺位的热门人选阿朗,平扶桑也在东格尔待了几日,后来不知发生何事又被送回去了。”
阿朗...细长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敲打着桌面,李宛蹙着眉头回忆着原书,绒族的老首领确实身子骨不好不救人世,那后面接任的是谁?平扶桑还是阿朗?
奶奶个腿的,不记得了。
见她无意识的以手攥拳捶着脑壳,贺兰喜忙绕来阻止她,“娘娘,何苦折磨自己。”
“东乌和北翟,想必早就到了?”她又问。
廖素仓拄着装脑袋的那个盒子,若有所思道,“咱们既然不能保持绝对的中立,那么北翟还是可以拉拢的,只不过在这边疆三族里,北翟的势力最弱。”
“昆盈公主嫁过去之后,北翟倒是不怎么骚扰咱们,开始和东乌打架了。”
“北翟来的是谁?”李宛问道。
“是北翟的世子叶尔兰和王子达格,叶尔兰是昆盈公主之子,也是北翟王最宠爱的嫡子,性情温和有些韬略在心中,至于达格嘛...”
廖素仓撇撇嘴,继续道,“论性格,这小子和张俭多少有点像,心狠手辣脑子机灵,他母亲是绒族首领的妹妹巴乐尔公主,现在是北翟王的侧室。”
这一大串儿兜兜绕绕的,谁是谁的妈,谁又是谁的儿,听得李宛一个头两个大,拄着脑袋问,“既然这两位来了,岂不是说明北翟族内也被大梁和绒族的势力分割着?”
“是,娘娘聪慧。”
白玉京蹙着眉想了半天,一拍脑袋说道,“臣之前曾和达格短暂的交过手,他是个狠角色。”
李宛拨弄珠串儿的动作逐渐放缓,“绒族和北翟来的都是子嗣,首领坐镇后方,为何东乌王要亲自前来呢,他从前最爱杀戮战事,这次出乎意料主动证盟又亲自前来,怪得很。”
“娘娘。”廖素仓一拱手,义正言辞道,“证盟凶险,娘娘千金之躯不可亲自涉险。”
“先皇的时候一个个的都乖得不得了,这会子却开始蹦跶了,昆盈公主虽然出使北翟,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么多年大战没有过,但小打小闹的也不少,本宫既然都来了,自然要好好见见这些王位候选人们,说不定到时候一把火送他们去见先皇,咱们就可高枕无忧了。”
“好了众位,都别板着脸了,该干嘛干嘛去。”受不了这屋子里的肃杀之气,李宛起身开始赶人,随手抓了把瓜子倒进嘴里,“咱们也走吧。”
春天来的很快,催发新芽的同时也催来了场场春雨,胜玉蜷缩在暖春阁的榻上听着零星细雨,小腹微微拢起,双目无神看着锦绣帷帐无声落泪,她的夫君被凌迟处死,可她连替他收尸也不能。
此时虽是白天,可屋内的数道细纱和阴天相互交映,半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大门被吱呀打开,有人手执小灯拎着食盒子弓腰进了内室。
“公主,用膳吧。”
胜玉抹了把泪,“滚。”
那人没听她的话,支起了矮小的炕桌,将食盒子里的牛奶粥取出,又端一碟子蜜饯儿摆好,“公主有孕在身,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替腹中的孩儿想想。”
“谢衍教的好奴才,本宫如今是半点威信也没有了,叫你滚听不见吗?!”
扬手打翻牛奶粥,滚热的糖水将太监白嫩的手腕烫的通红,那人长叹一声摘了帽子道,“公主记得我吗?”
日日夜夜的落泪叫胜玉的眼前蒙上了轻轻淡淡的白雾,她几番揉搓眼睛才勉强看清,而后像看见希望似的猛地攥住他的袖子,“胡彦思?胡大人!胡大人如何在这?!你快将本宫救出去,便是死本宫也要和苏节死在一起!”
退后两步胡彦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