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将领逐渐做戒备状,程烈子哈哈大笑拍了他一巴掌,说道,“瞧你说的,大人喜欢青年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难不成他寻个姬妾回府还得广而告之?又没名分又养在后院,我不叫姑娘叫什么?难不成叫老娘?”
他的话粗糙但有几分道理,看了看亮出来的信符,将领才挥手叫人快些准备好随他而去。
翻身上马往梁府走的路上,将领瞧着他忽然想起程英在眼前惨死,试探性问道,“小公子可回家去了?咱们为何不直接前去布政使大人那儿?”
“你叫什么?”程烈子正色看着他。
“属下力侬。”
“绒族人?”
将领戒备的看着他,“怎么了?”
“我问你,孟州现在三权分立,梁弄被杀,谁最有可能和布政使大人作对?”
眼睛咕噜噜转动,将领恍然大悟,“沈璇那个老贼!他从做官第一天就明里暗里和咱们布政使司较劲儿,今天居然还敢劫持咱们的人,太过分了!”
“是啊,这种事情到底不好撕破脸,不然为何布政使大人叫我暗暗带着信符前来找你?”
马儿急促的往前飞奔着,离小巷还有数百米时就见那处火光充天,程烈子的心猛地揪起来,若是此番李宛出事他定要火烧孟州城,叫全城的人陪葬!
攥着沈璇老母的衣领,李宛爬上了梁府最高的屋顶,手指扫过零星高燃火光的孟州城,最后停在高高飘扬的沈璇旗帜方向,说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如此火光冲天,如此流血杀戮,皆因你们而起。”
沈璇原本在令处登高,见母亲身着显眼红衣被李宛扼在腕中,急火攻心差点将舌头咬掉,着人传话喊道,“李宛!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为何为难妇人?!”
“沈大人自称君子,又在我朝为官,为何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何不遵守我朝律法?”
“李宛!放了我的母亲,我可放你的侍从过关去东格尔,否则你们就一并埋骨于此吧!”
沈璇的母亲是绒族人,老夫人在孟州生活多年却依旧不屑于学习大梁语言,操着一口绒族话指着李宛的鼻子骂来骂去,李宛听不懂,但看她那狠厉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贺兰喜踩着梯子上来,抄刀断了老夫人的手指,穿在箭头上递给白云京,后者弯弓搭箭射去了沈璇的阵营,李宛捂着鼻子没阻止算是默许。
说到底战事也不干老夫人的事情,但她多年任由儿子胡来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清白人。
长箭射去足有半炷香功夫仍没有动静,李宛心里越发的紧张,她如今唱了一出空城计,若是沈璇不上当怕是今夜就难以走出此城了。
弯弓瞄准那一半藏在房檐后一半露在外的身影,她毫不犹豫放箭而出。
“娘娘,对面好像出事了。”贺兰喜指着对面的阵营,那边突然哭喊声连天。
叫人将沈璇之母带下去,李宛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另外一伙穿红衣服的,是谁的人?”
白云京蹙着眉回想,“似乎是肖町兰,臣抓走他妻女之时惊动了院中护卫,再加上都指使大营里的那把火,可能他误以为是沈璇趁火打劫?”
“那岂不是就狗咬狗了?”
贺兰喜拍着巴掌笑的欢乐,见李宛转头盯着他才逐渐收敛了笑,指着巷子外,“有人来了。”
“草民,程烈子,恭迎娘娘!”
震天的呼声从门外一路涌进院内,李宛眼见程烈子浑身血污打马而来,到了眼前才翻身跪地。
苗阴一路追在后面几番出手愣是没拦住他,请罪道,“娘娘,他硬要闯进来。”
“你居然回来了。”李宛依旧站在房檐上。
程烈子摸去脸上的污血,一挥手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