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鏖战从天黑持续到天亮,再到天黑之时邵河清等人从外包抄将张俭等人围在中间。
伏思打马回到战车前,满头满脸的血污摧残了他几乎不成人形,颤抖着道,“郎君,咱们被包了饺子馅了。”
半晌没人说话,张俭猛地掀开帘子揪住他的衣领子,“肃王呢?肃王的人呢!”
“他...他没来,咱们的人从前几日就派出去找了,迟迟没信儿回来,怕是不好了。”
徐子遥也在马车里,自打奶娘被杀他就成了兼职保姆,不仅要出谋划策还要照看婴孩,拍着熟睡的孩子感慨道,“瞧着可怜的皇子,前几日还不适应打打杀杀,这几日就能睡熟了。”
“他睡熟?他马上就要与世长辞了!”张俭怒吼道。
“张俭!慎王殿下请你出来回话!”
“张俭!”
车外震耳欲聋的喊话惹得张俭面露不佳,掀开帘子后发现身边的将士都筋疲力尽,能动的都尽力将马车围在中间,不能动的在原地哀嚎。
城墙上谢衍身披铠甲居高临下,见他从马车里钻出来还伸手挥了挥。
徐子遥露了个头,无奈的缩回脑袋,成王败寇啊。
“谢衍,咱们之间的争斗才刚刚开始!”
穷途末路,张俭仍旧想搏一搏,他叉着腰怒吼道,那只才恢复好的胳膊还不敢太用力,半悬浮在空中。
“张俭,你为何如此执迷权术?因为你如今京外尸横遍野,午夜梦回郎君都不会害怕吗?”谢衍摘了手上的护腕,把着城墙探头看了看下面的惨状,不光有张俭的人更有大梁流血牺牲的将士。
“你若开门将陛下引出来,自己负荆请罪在先皇面前自刎而死,我即可撤兵!”虽看得出自己处在劣势,但张俭仍不想叫自己的人看出自己的胆怯,装着汉子仍做清高,“与王爷之前种种相比,臣实在算得上清高之人。”
“张俭,你是否好奇为何京卫大营调动不得,又为何京内迟迟没信儿传出?”
谢衍一招手,兵卒压上来个蓬头垢面的女人,段禧掀开挡脸的头发,正是贤太妃张好。
张俭的目光骤然收缩,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怪不得,怪不得他与京城断联,怪不得他孤立无援,原来谢衍将她抓了起来!
“谢衍!你我之间的事情关太妃娘娘何事?无能鼠辈居然拿女人出气,还不速速放了她!”
他的话似乎逗笑了谢衍,指着贤太妃红肿的脸说道,“你知道她为何脸上红肿?为何又蓬头垢面?本王来给你数数她的罪行。”
“私通外族罪在其一,偷盗陛下信符罪在其二,陷害公主私买禁药罪在其三,谋害后妃扰乱宫闱罪在其四,看来三年的寺庙生活也没压制的了娘娘心里翻涌的恶意,你说她到底该当何罪?”
贤太妃靠着兵卒的支撑才能勉强站立,早在三日前她被谢衍抓走时就想到了这一天,她原本打算在狱中求死,可口中的嚼子背后的绳索都将她死死绑缚,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同为张家的子嗣,你们怎么就是没有娴妃娘娘清醒,如此玉佩就算从陛下手里送到了你这,又能怎么样?你真当这小玩意儿能操纵的了我京卫大军吗?!”
谢衍手里的玉佩在阳光下折射着光,晃得张俭睁不开眼,他唯恐贤太妃再说什么更不利的话,既然事已到此不如快刀斩乱麻。
张俭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就该将贤太妃凌迟处死,为何押送至此脏了我们的眼。”
贤太妃听着他的话身子剧烈的颤抖着,一双漂亮圆润的凤目如今胀满了鲜血,眼神里的恨意就差要将他生吞活剥。
谢衍摘了她嘴里的口嚼子,问道,“太妃娘娘还有何想说的?”
“张俭...张俭...哀家是你